在把手里的口袋提给了宋臣时，捞了一只橘子出来。
电话还没挂断，那头的许龄月仍旧不依不饶。
许龄月：“舅舅，你想想，你孤身一人在那里有什么好的，有了娘家人才算有了底气啊。”
宋臣：“许龄月这两天你最好把心思给我放学习上，这次还考全班倒数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许龄月那边明显怂了，“你放心吧，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毕竟-”
“嘟嘟...”
宋臣掐断电话，此时小姑娘已经走到了前面，手里拿着刚剥好的橘子。
她把橘子掰成两半，往嘴里塞了一块。
宋臣看着小姑娘面部逐渐扭曲，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调整了有半分钟，她转过身来。
若无其事地走向宋臣。
姜挽柠手里举着橘子，“哥哥，可甜。”
宋臣：“？？？”
高她那么多，就算是背对着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来呀，很好吃的。”姜挽柠直接把橘子送到宋臣嘴边。
宋臣身子往后仰，看到她期待的样子还是下意识张开了嘴。
这个酸度多吃两个能把胃弄疼。
宋臣拧着眉，拿了包纸出来想吐。
下一刻，姜挽柠就拿手捂住了宋臣嘴巴，
一脸坏笑，“是不是很甜啊？”
少女的专属馨香萦绕在鼻间，宋臣一愣，慌忙别开视线。
他站直身体，弹了弹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睇了姜挽柠一眼，“你还去不去拿快递？”
姜挽柠：“去，”
*
驿站，姜挽柠接过快递道了谢。
方方正正的中型纸箱，里面又是沉重的爱。
只是在掂着纸箱重量的时候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但很快就消失了。
她这人还是喜欢把人往善良的地方想。
肖锡成虽然人贼了点，但也经常给她买些吃的，偶尔也会寄一点儿京北的特产给她。
姜挽柠满心欢喜地把快递放在花台上，又跑到了驿站门前。
她倚着外面的玻璃门，问：“叔叔，能不能给我用一下剪刀？”
“等一下啊，”
快递员给姜挽柠找了一把大剪刀，姜挽柠一边拆着一边和宋臣夸自己舅舅。
“哥哥，我家舅舅在京北读书，他可爱我了，没事还会给我寄一些当地的特产。”
“你喜欢吃吗？”
“喜欢啊，”姜挽柠点头，“我觉得你们京北的特产都挺好吃的。”
她剪了一道口子，像是觉得有点紧，就直接上手撕后面的。
暗黑密闭的空间逐渐有了光亮，姜挽柠勾着唇，满眼都在纸箱里。
拆开快递的那一刻，满怀期待的爱在看到实物的时候荡然无存。
什么善良，他舅舅从来都没当过人！
姜挽柠怒气达到顶端，拿出手机直接给肖锡成甩了一个问号过去。
肖锡成亦然回了个问号。
肖锡成：[？]
姜挽柠咬牙切齿地给那边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照片里，六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整整齐齐，安安静静地躺在纸箱子里。
光是看到纸箱子的粗糙程度就知道某人在拆快递的时候有多猴急。
前面是拿剪刀剪的，后面直接用手扒开，纸箱子被撕得稀碎。
肖锡成：[你的寒假礼物。]
姜挽柠越想越不服气。
他肖锡成倒是早就放假了，现在恐怕正躺在家里，说不定还和哪个小女朋友在约会呢。
“哥哥，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它。”
少女摊着手里的书，可怜巴巴地望着宋臣。
手里的五三就想是什么脏东西一样，姜挽柠还真想拿去当废纸给卖了。
*
期末考试用了两天。
最后一天下午，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姜挽柠觉得自己的人都轻快了起来。
这次的成绩相比以前应该是有进步的，也考不到前面去。
接下来的日子她将和火箭班说再见，在普通班幸福地过着属于自己的高中后半程。
姜挽柠坐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再看教室时已经空无一人了。
这些人撒起脚丫子比她还快。
姜挽柠去讲台拿了书包回到座位上，慢悠悠地收拾着笔。
期间，不少原班的人背着书包回来了，她也不着急。
现在得到了短暂的解放，她再像平时那样就是对假期的不尊重。
“咚咚咚。”
姜挽柠侧头看着窗外。
司景浩微仰着下巴，轻佻打量着她，“你是乌龟？”
姜挽柠冷嗤了声，直接不理人。
她现在和司景浩几乎都不在同一考场，每次这人都能精准地找到她。
司景浩又不耐烦地敲了敲窗户。
姜挽柠：“有事？”
她关好书包，背在背上。
司景浩：“晚上聚餐去不去？”
姜挽柠说：“不去，”
寒假只有二十多天，期间还有过年走街窜巷，她可不想把短暂的美好浪费在司景浩身上。
司景浩继续说：“有我哥，”
少年语气张扬不羁，气质桀骜到顶峰。
姜挽柠勾唇扯了一抹难看的笑容，“我现在对你哥不敢兴趣，懂？”
说到这儿，少女眉眼渐渐柔和，她眼底闪着光，对司景浩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有宋臣哥没？”
司景浩冷哼，“你说呢？”
...
学校满口人满为患，车水马龙。
通校生要回家，离家近的住校生也有家长来接，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姜挽柠能顺利出来，全靠司景浩在后面推她。
她觉得自己当时脸都被挤变形了。
人群边，姜挽柠深吸了口气，刚才在里面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变成了大型踩踏事件的受害者。
“好热，”姜挽柠拿手当成扇子不停地上下扇动着。
街道另一边，人口不亚于学校门口的人，但是姜挽柠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中间的人。
许龄月朝对面挥手，冲着二人甜甜地笑：“嗨！”
姜挽柠眨了眨眼，拉过司景浩问：“那女生是谁？”
“这不就是宋臣哥侄女吗？”司景浩说：“我哥就是说晚上咱五人一块儿吃饭来着。”
姜挽柠松开手，“你怎么不早说，”
早知道她给许龄月带点好吃的。
许龄月一身红色大衣站在门口，扎了个半丸子头，显得俏皮可爱。
脚一边还有三箱东西，垒得高高的，像是京北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