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柠临时抱起了佛脚，虽然没什么运动天赋，但是态度还是得摆正。
就算拿不到前几名，也不能输得太难看。
在运动会前一周，每天一到最后一节自习课，就雷打不动，跟着司景浩和陈月童下楼去。
前半节课用来练跳远，后半节课拿来跑步。
练习的时候男生和男生集中在一起，女生和女生集中在一起。
她算是发现了，一中的女孩子们，抛开体育生，其他人都不是运动的料，至少在这次比赛选出的人是这么个规律。
一个个比她还菜，她有时候都会产生自己就算不练直接和她们比也能赢了的错觉。
月底碰上月考加运动会，学校直接把月考安排在周三，运动会安排在周四周五，开完就放假。
高三的学生虽然不能参加什么运动项目，但是还是会在这两天放假，说是让他们放松一下。
这两天，他们可以在教室里休息，也能去操场给学弟学妹们加油。
*
周二，宜华一中。
寒风夹着细雨，刀子似的往教室里吹。
年级主任要求不能关窗，说是这样才能让人的意志更清醒，大家共同发扬艰苦奋斗精神。
陈月童紧了紧身上的校服，她穿得薄，里面只搭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
姜挽柠打了个哈欠，眼角耷拉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挂钟，数着时间等待下课。
三，
二，
一。
在默数到最后一秒的时候清脆的下课铃声响彻在耳边。
一声下课铃醍醐灌顶。
姜挽柠双手合十，对着窗外虔诚道谢，“谢谢，谢谢老天。”
说着就起身准备往外走。
司景浩耷拉着眼皮盯着地面发呆，察觉到姜挽柠出门后想问她。
还来得及没开口，对方就没了影。
他恍惚了片刻，起身往陈月童那边走。
司景浩拉开姜挽柠的凳子坐了上去，他的手随意搭在厚厚的书上，又打了个哈欠。
“姜挽柠去哪儿了？”
陈月童失神了两秒，抬头时目光刚好和司景浩相对。
她赶忙收回视线，低着头，慢吞吞地说：“我，，我不知道，挽柠没和我说。”
凉风肆意吹乱陈月童的发丝，灯光随风跳动。
司景浩目光移了一下，只见她蜷缩着身体，鼻尖还在发红。
没等到他答话，陈月童看见他起身往自己座位走去了。
她呆了呆，合上书，准备拿作业出来做。
刚翻开，一个字没开始写，视线被蓝白相间的布料遮挡。
“给你，别感冒了。”
陈月童看着校服，纠结要不要穿的时候司景浩直接把理好校服搭在她身上。
“不用客气！”
说完就单手插兜潇洒地出了教室门。
陈月童发了会儿呆，自然地在外面套了一件大了不止一个号的校服。
后知后觉，乖乖软软地说：“谢谢。”
高三一班，姜挽柠趴在门口扫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宋臣，就连司博铭也没有看见。
“嘘~”门口第一排的寸头小哥朝她吹了个流氓哨，“小妹妹，找谁？”
姜挽柠摆了摆手，“没，不找谁。”
说完又把教室里得人挨着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后准备离开。
司博铭拿着试卷回教室。
他低头看着卷子，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姜挽柠。
两人无意间撞了上去。
“哎哟，”姜挽柠捂着脑袋，表情夸张，“好痛！”
光是那呲牙咧嘴的表情都像是要讹人一大把的，加上声音，可怜得很。
“没事吧？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司博铭看着她发红的额头内疚得不行。
看清是熟人后姜挽柠才罢休，她把手放下来，笑着打招呼：“博铭哥好！”
司博铭满心都在她额头上，“额头还痛不痛，要不要我送你去看看？”
“不用啦，”姜挽柠直奔主题，
“哥哥，运动会我报了两个项目，你能不能来给我加油？”
“当然可以啊。”
姜挽柠抿了抿唇，声音渐渐变小，“能不能把宋臣哥也叫上？”
“嗯？”司博铭躬着身体问她，“那你怎么不自己去跟他讲呢？”
“我怕他不同意。”
毕竟他脾气不好，上次还因为一句话直接把她微信删了。
“那行，我跟他说说，他来不来我也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
得到满意的回答姜挽柠声音都变了调，变得轻松、欢快，还很自在。
“好的，谢谢哥！”
姜挽柠预计课间剩的时间不多了匆匆告别后就下楼去了。
宋臣回来的时候姜挽柠刚走。
他手里拿着司博铭同款试卷，扫了眼外面摇摇欲坠的黑云，加上强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说话还带着点儿鼻音：“怎么在这儿站着？”
司博铭：“进去说，”
还没上课，教室没完全安静，同学们陆陆续续拿着试卷从理综办公室回来。
司博铭端坐在位置上整理着桌上的书。
宋臣佝着背，手里笔一上一下，他把刚才在办公室老师给的思路草草地写了出来。
写完最后一笔，宋臣放下手里的笔，身子往后靠了靠，懒懒地坐在位置上。
“刚才有事儿？”
司博铭把手里摞整齐的书放在了最上面，“挽柠说想请你去看她比赛？”
宋臣：“？”
司博铭轻挑了一下眉，说话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要是没时间的话我跟她说，”
“没空。”
宋臣不明白为什么想让他去加油不自己当面和他说，还要借他人之口来转述。
“真的？”司博铭侧首抬起眼皮，眼底藏着笑意，“她刻意让我邀请你呢，”
说话的时候视线就没从宋臣身上移下来过。
“那就只能让她失望了，”司博铭说：“没关系，反正这姑娘受欢迎，也不差你一个气氛组。”
宋臣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压着心底莫名生起的郁气，“正好节约我时间。”
...
*
运动会第一天，姜挽柠和司景浩都起得很早。
到学校的时候才六点五十，天才蒙蒙亮。
进教室发现人已经来了一半，吃早餐的，哄吵打闹的，学习的，应有尽有。
姜挽柠在位置上看手机，也不是对运动会有多期待，主要是不用学习。
许是刚醒，脑子还没完全清醒，才刷了一会儿视频眼睛就开始疼。
她无耐地关了手机，刚想回忆昨天新定的班级口号，一抬头就看见讲台上体委在激情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