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明成叹了口气,“吃饭。遇见了合适的,就定下来,别挑挑拣拣。只要是有女孩子喜欢你,人品不错,相貌尚可,你也可以试着交往交往。你祖母和你叔,都希望你早日定下来。”
阿飞笑了一下,“好的。邹叔。”
齐兰芝招呼道,“明成。别唠叨了。吃饭吧。”
“嗯。吃饭。小梦,别拘谨。”邹明成招呼道。
“嗯。”南依梦应着,长辈们都动筷子了,她也动筷子了。
饭后。
还有半小时休息时间,张姐去厨房洗碗去了。
齐兰芝拉着南依梦坐在沙发上聊家常,邹明成和阿飞也坐了下来,齐小暖回房间玩去了。
“小梦。你的学校选好了吗?”齐兰芝问。
“嗯。选好了。南城大学。”南依梦应道。
齐兰芝秀眉微皱,有些不解,“我听阿飞说,华清大学也给你发了录取通知书。为什么不选更好的学府呢?”
南依梦不经意间给了阿飞一记眼神,你个大嘴巴,什么都往外面说。
阿飞假装没有看见,“邹叔,今年的新兵怎么样?抗揍不?”
“阿姨。华清大学确实很好,但,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我不想离家太远,这两年,我想离家近点。想他们了,随时都可以回家。”
“哦。这样也好。只是有些可惜,华清大学没有招到像你这样的天才学生。”齐兰芝惋惜。看来她们没有师徒缘分,但还好,有婆媳缘分。
“也许……也许以后读研的时候,可以去华清大学。”南依梦随口一说。
齐兰芝又看到了希望,眼睛都亮了。
“好啊。读研的时候,欢迎你来华清大学。”
“嗯。好。”
华清园,1203。
“阿飞?”南依梦一到家就气呼呼的找阿飞算账。
阿飞感觉事情不妙,放下手里的礼品盒,就要逃。
“妹啊,太晚了。你早点休息。我也回去睡觉了。”
南依梦率先跑到门口,站在门口,不让阿飞出去。
“妹,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你倒是会说话。我问你,干嘛要把我的事告诉齐阿姨和邹叔叔。你一个大男人,嘴怎么就那么碎呢?”她质问。
阿飞如果以后再这样,她一点隐私也没有了。他不是来保护她的,倒是像来监视她的。
阿飞笑嘻嘻解释,不,是狡辩,“妹啊,你别生气啊。你看,华清大学欸。谁不想去,我建议你去。你又不去,我觉得你放弃了很可惜。齐阿姨是华清大学的教授,我就希望她能劝劝你。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南依梦一脸我看你编的表情,冷笑,“呵呵。你以为我会信。”
“真的,我从小到大都在外面摸爬滚打。一天正经书没有读过,小时候,我可羡慕那些能去学校读书的同龄人了。我有时会想,要是我能上学参加高考该多好啊。我一定会努力考上华清大学,圆我的大学梦。”阿飞说的声情并茂,眼里尽是渴望的光。
南依梦心软了,当心里的疑虑仍在,“飞哥。编故事,没有必要编的那么真吧!搞的我差点就信了,江叔不让你去学校读书?”
阿飞想起了小时候,最难忘的那段时光。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他太孤独了,有时候,也想找个人聊聊过往,比如今天。
“江叔不是我的亲叔叔,但胜过亲叔叔。准确的来说,江叔和邹叔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没有爸,只有妈。准确的来说,我妈是未婚先孕生下的我,她生我的时候才18岁。18岁的单亲妈妈,带着我一个拖油瓶到处讨生活。你能想象她有多艰难,我妈有几分姿色,是个男人都想占她便宜。为了我,我妈什么工作都干过,歌舞厅里当过服务员,小餐馆里帮人洗过碗,大街上帮人擦过皮鞋等等。这样的日子虽然累,但我妈有了我,她每天都很充实又幸福。
但那些垂涎她美色的男人就没有打算放过她,隔三差五的上门来骚扰我妈。因此,我们一直搬家,躲藏。
我5岁那年,一个大老板看上我妈了。一直纠缠不清,我妈不从。他就派人把我妈绑架了,我妈抵抗,那人也把我一起绑了,用来威胁我妈。
最后,我妈不得不妥协。
那天,天空灰蒙蒙的,我……我亲眼看着她被那个畜牲欺负了。那个畜牲还叫了好多畜牲一起欺负她。她求饶没有用,越求饶,被打的越惨。
我……我当时没有哭没有闹,把那一幕狠狠的记在了脑袋里,发誓要活着出去。长大后,必手撕那群畜牲!”
说到这里,阿飞的声音都在抖,说不下去了。
南依梦没有想到,阿飞居然有这么惨的童年经历。
她走了过去,给他递了纸巾,“江叔和邹叔把你救了出来?”
阿飞接过纸巾,“谢谢。让你见笑了。”
“我干嘛要笑你,没事。这些事情,都是那些坏人的错,你又没有错。你说说,那些坏人还活着吗?要是还活着,我必让他们断子绝孙。”
阿飞用纸巾擦了擦眼角,“死了,坟头草已经两米高了!”
最后一个逃出监狱的,去年被阿飞找到了,引诱他去了北欧,阿飞亲自结果了他。
“哦。阿姨现在还好吗?”南依梦小心翼翼的问。
“那群畜牲,打算把我们卖给人贩子。幸好,叔和邹叔把人贩子的窝点给端了。我和母亲被救了,但,我母亲被那群畜牲侮辱了之后,她就开始绝望了。不吃不喝,被救出来几个小时后,就走了。我从此成了孤儿。”阿飞继续道。“江叔的外婆因为失去了两个女儿,一直没有从痛苦中走出来。邹叔提议,把我带回树家,交给江叔的外婆抚养。给老人做做伴,老人也会慢慢的从悲伤中走出来。”
“所以,你就跟江叔成了一家人。”
“嗯。我没有名字。祖母给了我名字,叫树飞。祖母希望我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快乐又肆意!可我终究愧对她老人家,越飞越远,一年也难得回来看她几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