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沮授、田丰三人走出了未央宫,一出来就看到原本跪在地上的官员们被御前侍卫给拖走。
一阵阵哭喊响了起来。
“陛下,臣冤枉啊!”
“臣没罪,陛下听臣解释啊。”
“不要啊!本官是忠臣!刘俊才是奸贼。”
御前侍卫可不管那么多,他们奉旨办事,对着挣扎的官员们一阵拳打脚踢。
田丰看到哀嚎的官员,冷哼道:“自不量力,自取灭亡。”
沮授沉默不语,但心中也是淡然。
自古以来以来官场就是如此。前一刻谈笑风生,后一秒刀剑加身。
郭嘉说道:“他们的运气好。要不是陛下及时插手,恐怕他们的人头已经落地了。”
沮授和田丰深以为然。
真是刘协救了他们。
“天子出手,朝堂也会安定。咱们现在要稳住洛阳的同时,也要提防地方上的动荡。如果主公真的有不测.....”田丰真的非常担忧。
刘俊的势力庞大,内部看似团结,实际上却存在着争权夺利的暗流。
世家大族被刘俊用各种借口杀了一波,将其土地、钱财分给贫苦的百姓,加上战乱,使得人口锐减,社会矛盾缓解了不少。
可这些年来的休养生息,一些世家大族又开始抬头了。
别的不说,河北的士人畏惧刘俊,但不妨碍他们默默地发展。
等时机成熟,世家大族就又能够恢复到曾经的繁荣。
作为家道中落,被刘俊一手提拔起来的郭嘉,他的心情很差。
沮授坚定地说道:“两位如此低落,真是让吾心寒啊。我们的主公是谁?唐王!大汉难得一见的大英雄。他会那么简单就死了?”
“吾断言,主公绝对可以转危为安。”
郭嘉和田丰都诧异了,没想到沮授对刘俊有这么大的信心。
沮授有点疑惑地看向了郭嘉和田丰,问道:“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
田丰对沮授说道:“公与,老夫总算是明白为何你会是首席大学士了。”
“没错!就单单刚才那一句话,我等不如也!”郭嘉附和了起来。
沮授囧了一下,然后说道:“难道你们一直都对主公没什么信心?”
“这不是废话么?以主公那胡闹的性格,有今日的下场,早就预料之中了。”郭嘉可毫不掩饰地说出来心里话。
田丰暗自给了郭嘉一大大的赞。
这样的话,田丰可不敢说出来。
“咱们还是回去吧。既然主公让奉孝回来坐镇洛阳,吾和元皓也可以轻松一点。”沮授轻松地说道。
田丰笑道:“是极!无论结果如何,咱们也只能听候天命。奉孝,接下来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
说完,沮授和田丰两人大步离去。
郭嘉醒悟过来,急忙叫喊道:“不行啊!吾会累死的。绝对不能这样!”
未央宫外的侍卫们都一脸的无语。
皇宫大内之地,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啊。
哦,他们都是唐王的心腹啊!那没事了。
未央宫内,刘瑭向刘协拱手道:“陛下,这次真的是多亏了您。”
刘协摆摆手,说道:“朕也不希望朝堂动乱。没有皇叔和皇叔祖,何以有朕今日。如今紧要的还是皇叔的情况。”
郭嘉一回来,刘协就收到了消息。刘协很聪明,他立刻就明白郭嘉是回来坐镇的。之前那些谣言是哪些人干的,刘协十分清楚。
只是为了大局,刘协睁只眼闭只眼。
但郭嘉一回来,刘协就知道不能任由局势发展下去了。故而刘协先一步动手,把这些官员都给抓了起来。
明正典刑,也给天下人表示一个态度。
刘协不会姑息任何影响大汉动乱的存在。
刘瑭一阵叹息。
刘俊是什么情况,现在谁都不知道。
“皇叔祖放心。若皇叔真的发生不可言之事。昇弟当为唐王。”刘协给了刘瑭一颗定心丸。
刘瑭感激不尽。
有刘协出手,郭嘉坐镇,洛阳也变得安稳了下来。
无论是保皇派还是唐王派,都不希望有任何的动乱发生。
然而大汉其他地方就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首先是凉州的羌人再次发动叛乱,席卷了好几座城池。
凉州刺史马腾率兵镇压,叛乱虽然被镇压了,但羌人四处流窜,恐怕会引起更多的叛乱。
同时辽东的公孙一族也开始蠢蠢欲动,不断试探幽州的防线。
这帮人并不知道刘俊的情况,而是认为刘俊把主力都调动到了南方,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只可惜,刘军防御严密,最先冒头的羌人很快就镇压了下来。
而在辽西草原上,一直生活在乌桓山周边的乌桓部落开始不断地做大。
乌桓和鲜卑同宗同源,彼此之间的生活习惯、语言都是差不多的。
不过鲜卑率先崛起,曾经一度占据了长城以北的草原,成为一个庞然大物,更是成为大汉的心腹大患。
可惜多年前刘俊率兵将鲜卑人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甚至不断地烧毁草原,使得鲜卑人从此一降再降。
没有了鲜卑人,乌桓人就得到了快速的发展。
汉人受不了北方的苦寒,对草原没有多大的兴趣。乌桓的一些部落首领发现辽阔的草原现在成为了无主之地,他们乌桓人的机会终于来了。
乌桓人开始不断地接触汉人的官员,同时吸收残存的鲜卑人,不断发展壮大,隐隐成为草原新一任的主人。
像乌桓人当中塌顿、轩比能都认为乌桓人的天命已经来了。
只可惜乌桓单于楼班畏惧大汉,一直都蜗居在辽西,不敢西扩。
如今又是一个大好的消息传到了乌桓人的耳中,汉人现在陷入了巨大的内斗,哪个叫做刘俊的恶魔如今已经带着整个大汉的兵马南下。
天赐良机啊!
乌桓人兴奋了,他们纷纷来到了乌桓的王帐,求见单于楼班。
一个个乌桓大人纷纷向楼班进行了劝说和鼓动。
“单于,咱们乌桓人称霸草原的机会来了!”
“那恶魔刘俊率兵去攻打南方的汉人,汉人的防线空虚。咱们若是趁其不备,杀进去,我乌桓必然能够成为天下霸主。”
所谓的乌桓大人,就是一方部落首领,乌桓称之为大人。
不过乌桓大人几乎都是单于的亲戚。
草原人讲究血脉,这一点在乌桓人这里面更是至理名言。
就比方说单于楼班与大人塌顿就是堂兄弟。
在那么多的乌桓大人极力劝说下,身为单于的楼班却一言不发。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傀儡,根本就没有什么大权。
真正的权利都是在楼班下首位置的塌顿手上。
楼板长得斯斯文文的,倒是像汉人的读书人,和其他五大三粗的乌桓人不一样。
楼班的眼神看向了塌顿。
说句实在话,楼班根本不想和大汉开战。
当年的鲜卑够强大了吧,十万铁骑,集合整个鲜卑的力量,最后还不是被汉人给打得快灭亡了。
如果不是鲜卑的实力被汉人屠杀,也没有乌桓人的崛起。
可即便如此,楼班也没有权利决定,只能看向了掌握实权的塌顿。
塌顿可是野心勃勃的人。当初楼班被推举为单于,可年纪幼小,由塌顿代为执掌权力。
等到楼班成年,整个乌桓人都是塌顿的天下。
哪怕塌顿装模作样地还权给楼班,楼班也不过是一个傀儡。
在场的乌桓大人们也都清楚,楼班不过是个废物,他们真正询问的是塌顿。
只见塌顿站起来,朗声道:“我乌桓同族兄弟鲜卑被汉狗算计,如今正是我乌桓人开创伟业的时候了!”
听到塌顿如此嚣张的话语,乌桓大人们都欢呼了起来。
楼班见大势已定,他平静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开战吧。塌顿,本单于命令你前军大帅,总管全军。”
塌顿高兴地领命。
楼班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仇恨。
没有实力,任何抗争都是无力的。
弱者是没有资格和强者讲道理的。
看着塌顿的嘴脸,楼班都想用弯刀狠狠地砍过去。
但为了小命,楼班还是忍住了。
别说砍杀塌顿,以楼班的小身板,恐怕还不够塌顿踢上一脚的。
塌顿无视楼班的眼神,在他看来,楼班要是乖乖地听话,那就继续当单于。
要是不听话,塌顿随手就可以废了楼班。
之所以没能够废除楼班,主要就是塌顿感觉自己的威望还不足。
这一次要是能够打败汉人,那么塌顿就能够一呼百应,成为整个草原的单于。
区区乌桓单于,塌顿没放在眼里,他要当草原的主人,更是要把南方的大汉变成乌桓人的草场,打猎的猎场。
信奉弱肉强食的乌桓人快速集结起了起来。三日后,以塌顿为主帅的乌桓大军五万就杀到了大汉边疆。
烽烟四起!
数座城池被乌桓人攻破,死伤惨重。
安逸了很久的汉人边军真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被打得一个措手不及。
换做是谁,都不会想到在大汉那么强盛的时候,小小的乌桓人会来攻打大汉。
幽州将军高览立刻派兵抵御,而后上报朝廷,请求援军。
一时间,大汉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