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顿时一惊,身体前倾,对着话筒焦急询问:“你妈妈什么情况?严不严重?有没有打急救电话?”
一连串三个疑问句,看得出,厉元朗对于沐新丰家属的重视程度非常之高。
沐小敏回应道:“我妈妈心脏有点不舒服,我已经帮她服用了速效救心丸,状态有所好转。只是、只是妈妈有话要对您说。您若是方便,能否来一趟家里。厉书记,本来应该我们去的,可是妈妈现在状态……”
厉元朗当即打断,“小敏同志,你什么都不要说,照顾好你妈妈,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厉元朗毫不迟疑的打给李浩然,让他备车去一号楼。
十几分钟后,厉元朗的身影出现在沐小敏家门口。
门铃声响过,没一会儿,沐小敏打开房门,礼让厉元朗和李浩然进去。
“你妈妈在哪里?”厉元朗问道。
“厉书记,您先别急,我妈妈状态稳定,目前暂无危险,只是我有点事,想单独和您说……”
沐小敏边说话,眼神边瞄向站在厉元朗身后的李浩然。
李浩然心领神会,找了个借口转身出去,在车里等候厉元朗的召唤。
沐新丰去世之后,家里原来的保姆也辞退了,偌大的二层别墅,只居住她们母女二人。
由于沐新丰妻子在楼上卧室休息,楼下一层只有厉元朗和沐小敏。
好在厉元朗心无旁骛,只关心沐小敏妈妈身体情况,压根不在乎孤男寡女会造成坊间谣言,给他带来不利影响。
相比较人命关天,这点负面新闻,根本算不得什么。
“厉书记,您请坐。”沐小敏将厉元朗让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正准备征求厉元朗意见,喝点什么。
却被厉元朗抬手阻止,“小敏同志,你有话就请快说。”
沐小敏奇怪举动,难以逃脱厉元朗的火眼金睛。
他已然看穿沐小敏的心思。
估计她是打着她妈妈生病的幌子,实则是有别的事情。
“厉书记,我不满您了。”沐小敏使劲咬了咬嘴唇,痛下决心的说道:“其实,我妈妈身体没出问题,我请您前来,主要有重要情况告诉您,是关于我爸爸的……”
随着沐小敏的话音刚落,楼梯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厉元朗抬眼望去,赫然看到沐新丰妻子缓步下楼,一步步走来。
老远对着沐小敏厉声喝问起来,“小敏,你真不懂事,这么晚了还惊动厉书记,太不像话!”
“妈!”沐小敏情绪激动的说:“爸爸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我一定要给爸爸讨个公道!”
“你胡说什么,难道只靠你毫无根据的臆想吗!”
听着这对母女一唱一和的对话,厉元朗顿感其中指定有问题,大有问题!
眼见母女各自都有了冲动,厉元朗连忙抬手叫停,他首先来到沐新丰妻子跟前,心平气和的表态道:“嫂子,您别激动,您坐下来,有话慢慢说。”
搀扶女人坐下来,厉元朗继续说:“新丰同志是我一直敬重的大哥,他的突然离世,我也感到万分悲痛。嫂子,您放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尽力帮助你们。”
转脸看向沐小敏,他又说:“小敏,你把你掌握的情况如实告诉我,别总是打哑谜。”
“有问题,我们一起分析,想尽一切办法解决,你们说怎么样?”
这是厉元朗第二次亮明态度。
沐小敏属实被厉元朗这种冷静、公正且充满关怀的态度所打动。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在征得母亲眼神示意下,将心中积压已久的疑惑和发现,一五一十地向厉元朗和盘托出。
据沐小敏回忆,父亲出事之前的一个月,情绪低沉、心事重重。
曾经不止一次的叮嘱她,务必照顾好她母亲,照顾好这个家。
还透露,一旦他出现意外,就让沐小敏带着母亲离开这里,回老家生活,从此不许再踏入南州省半步。
并且表示,他已经让老家亲属修缮好了老房子。
置办好应用之物,还存下一笔钱,足够她们母女衣食无忧。
沐小敏感觉父亲有交代后事的意思,就刨根问底问个清楚。
却被父亲严肃制止,叫她不要多管闲事。
还说,有些事情不要知道,这是为她和她母亲好。
怀揣着诸多疑问,沐小敏寝食难安,经常失眠。
默默观察父亲在家里的一举一动。
发现父亲经常一个人躲在书房里,把门从里面锁死,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直到有一天,沐小敏趁父亲不在,利用学来的开锁技术,偷偷打开书房的门,在办公桌的抽屉夹层里,赫然发现一份遗书。
那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自杀”两个字,以及他对家人的歉意和不舍。
沐小敏当时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遗书掉落在地。
父亲闻声赶来,看到遗书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一把抢过遗书,撕得粉碎,并且严厉警告沐小敏,永远都不许再提这件事。
从那之后,沐小敏就生活在恐惧之中。
她担心父亲真的会想不开,做出傻事。
直到春节前一天,得知父亲乘坐的中巴车,因为躲避山上滚落下来的落石,出现车祸。
沐小敏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
她哽咽着继续说道:“厉书记,我爸爸他死得蹊跷,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沐新丰妻子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边哭边说:“厉书记,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新丰他为人耿直,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准是得罪人,有人害他!可是,我们母女势单力薄,根本查不出真相。厉书记,您是省委书记,您一定要帮我们查出真相,还新丰一个公道啊!”
厉元朗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安慰道:“嫂子,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查出真相的。小敏,你也别太难过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勇敢面对。你先带妈妈去休息吧,我会想出办法的。”
沐小敏和母亲感激涕零地点了点头。
随后,厉元朗告别母女,乘车返回驻地
回到房间,厉元朗困意全无。
坐在椅子上思考,这件事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他必须小心应对,才能查出真相,还沐新丰一个公道。
想到这里,厉元朗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一晃,又过去一个星期。
这几天,厉元朗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办公室里。
除了必要的应酬之外,基本上就是在熟悉南州省。
尤其那几个边境州市。
最让他感兴趣的是安秉州。
因为这个州紧邻的国家,常年战乱。
受当地气候和地理环境制约,种植粮食作物难以为继。
所以,早年专门种植毒品,经过提炼加工,销往几个邻国。
当然,也通过非法渠道,走私进入国内。
面对这一情况,我们加强了对安秉州的毒品走私活动的监控和打击力度。
成立了专项工作组,深入边境地区,与当地警方紧密合作,开展联合执法行动。
通过加强巡逻、设卡检查、情报收集等手段,有效遏制了毒品走私的蔓延势头。
同时,加强对毒品走私案件的侦办力度,对涉案人员进行严厉打击,摧毁了一批毒品走私网络,为边境地区的稳定和安全作出了积极贡献。
一段时间以来,安秉州乃至整个南州省,贩毒、吸毒现象有了很大改善。
但不知为何,半年前,安秉州警方陆续发现一大批瘾君子。
通过侦办,发觉贩毒一事,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为这事,厉元朗抽出时间,专门把郝庆安叫进办公室。
当李浩然给郝庆安倒了一杯茶水,知趣的离开后,厉元朗这才开启,他和郝庆安第一次的正式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