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了你的耳朵，当初是谁想要处心积虑的进程家，现在跟我说这话，是不是觉得有点太晚了？”
程家清伸手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男人跟女人比较腕力那简直就是作死，完全没有可比较性。
“我不知道你跟你妈是什么为难，但是……我知道的一点就是你们做过的事情，当初要不是你跟你妈跑到程家去闹，程喜也不会死。”
都是些陈年旧事，但是在程家清跟关云儿心里那可是烙下了深深印记的东西，可能能抹掉的只有死亡，连时间都做不到。
“程家清，别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当初程喜的死你也别说跟你一点关系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会死吗？”
对啊！如果当初他不在中间插一杠子，程喜那个可爱的女孩子也不会死，这个事情大家都有责任，只不过是谁引起的，谁又成了导火线，最后谁变成了压死骆驼的那根草。
关云儿是个擅长观察言语表面的女人，她心细，看到程家清脸上的变化，赶紧追上：“还有，你可能不知道，程喜最后死的原因是什么，你要知道的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往往都是最轻，最微不足道的事情。”
程家清脑子里全是自己当初扇程喜巴掌的画面，当他得知程喜在外面跟一些小混混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想过要去好好开导自己这个堂妹，而是面对她的顶嘴，自己想也没想直接一巴掌打上去。
他握着的手从自己掌心抽出去，关云儿没理会他，只是绕开去看梁清如。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查看完后，如实禀报：“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情况，她迟迟不肯醒过来，我们也找不到具体原因。”
当时她是亲眼看着梁清如生孩子的，自己接生这么多的妇产，那个画面她不想再出现第二次。
怎么说呢！用一句话说就是太残忍太血腥了。
不光是当时梁清如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更有那个孩子的原因，他是没有呼吸的。
一个五斤重的男孩，出来双眼紧闭，一点生气都没有，仿佛一块石头摆在那。
“她什么情况？”
因为梁清如的肚子被被子覆盖着，程家清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真相，他走过去看到人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所以问道。
关云儿没开口跟他讲话，而是跟旁边的护士道：“等会你跟他解释清楚。”
不说还好，这一说程家亲自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什么叫做跟他解释清楚，难道中间有什么大的猫腻？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说。”
他逼着旁边的护士告诉自己原因，这时候关云儿已经走了出去，身影都没了。
那个护士看着程家清的脸，整个人好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狰狞，说不出的害怕，但是她还是要坚持住，挺住。
“那个……梁小姐她……”
“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看到护士害怕的模样，自己这么问下去怕是只能让她更语无伦次，于是程家清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道：“我不说你别的，也不怪你，你告诉我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
护士这才扭头去瞧一眼病床上的梁清如，转而再看向程家清，嘴唇颤抖着轻声说道：“孩子……孩子没了……”
什么叫孩子没了？
程家清实在是理解不了，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孩子没了，是死在里边，还是咋回事。
“什么意思？”
护士见他没有发火，径直道：“孩子生出来是个死婴，已经没有气息了。”
“你刚才说什么？”
程家清的面部表情全部因为这句话变得格外的难看，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像是要吃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是要张牙齿咬人了。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护士吓得脸都绿了，她畏畏缩缩的躲到了门口边，想要走出去，可惜被男人一把拽回去。
他的脸全部都是青筋突起，尤其是额头上，包括拽着对方手臂的那只手上，真的是看着都做噩梦那种。
“我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谁做的手术，谁让你们做的手术？”
没有他的允许，怎么可以擅自给梁清如做手术，这个医院里边的人都知道她父亲现在还躺在那里，马上面临死神，这个时候怎么能让她生孩子。
护士不敢说谎，实在是被吓得：‘是……是关医生做的手术……’
“又是她，又是这个关云儿。”
程家清整个人都暴躁得很，像是要去杀人，他一把甩开护士，慢慢的移动着步子往前走，直走到梁清如的床边。
她双眼紧闭着什么都看不到，估计这回儿是沉睡的吧！
蹲下身子，他的手掌想要伸过去抚摸她的脸，但是脑子里的想法太乱，尤其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到处闪，最后收停在半空中没有放下去。
“你怎么这么傻，我都没在你怎么敢擅自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你不知道这是多重要的事情吗？”
也就是他看到梁清如的样子才会稍微的平静下来，反正之前被他吓得快要晕过去的护士连脚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小动静立马引起他的察觉，再把自己抓回去。
“你说你以前老喜欢跟我杠，我还等着你把孩子生完后跟我杠呢！这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事情？”
程家清一直在梁清如的病床前守着，哪也不去，腿麻了他就直接盘膝坐在地板上，从下往上看她的脸，整张脸都是苍白苍白的，看上去就像是被吸干了血的人偶躺在床上。
“你这辈子都欠我个孩子，知道吗梁清如，我看你以后拿什么还给我。”
护士也是在门口杵着都脚麻，她稍微动触了下，被程家清察觉到。
一道沉沉的嗓音打男人的口中传出来：“你，等会去把关云儿叫过来。”
护士不敢反驳，刚忙着要去叫人，又被程家清叫住：“除了她一个人，还有没有别的人参与这件事情？”
护士也是过来人，她知道如果能尽量减少伤害，那就没必要去伤害别的人，况且顾离根本没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