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神前辈，可否告知神界的空间裂缝在何处？”林枫诚心询问。
“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要有本事去那里才行。”
“还请前辈告知。”
“空间裂缝位于第二重天，那里已经被神明封禁起来，以你的实力根本无法进入第二重天。就算你能侥幸进入第二重天，你也未必出得来。”
巫神这次并没有向林枫讨要本源石，而是直接说出空间裂缝所在的位置。
第二重天。
林枫顿时皱起眉头，不解道：“巫神大人，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第二重天应该是废土之地，那里怎么会是空间裂缝的所在地。”
林枫想过很多地方。
唯独没有想到空间裂缝会在第二重天。
要知道第二重天名为废土之地，那里的规则之力无比薄弱，适合普通人生存，当年第二重天人口巅峰阶段足足有数千亿人口。
数千亿人口生活在那里，难道就没有人发现空间裂缝的存在？
这不合理。
“不错，第二重天的确被称之为废土之地。那里是神界最为特殊的地方，在那里没有强大的神界规则束缚，普通人都能够自由生存。”
“正是因为那里特殊，神界规则力量薄弱，才极易产生空间裂缝。”
“那为何从来没有人发现空间裂缝的存在？”
“谁告诉你没有发现，神明先祖不是人？”巫神反问道。
林枫被这句话问得哑口无言。
“巫神大人，您误会我的意思，我是想说当初第二重天有数千亿人口，难道有没有一个人发现空间裂缝？”
此话一出。
巫神并未急着回答，而是看向零号，笑道：“这个问题就让这位女娃娃来说吧，她的悟性很高，本座很是喜欢。”
话音落下，救世女神零号平静开口，道：“因为这与第二重天制定的规则有关，在第二重天修炼的修士，悟道境后便会离开第二重天。”
“而神明留下的空间裂缝，实力最少都要半神境界才能察觉到。第二重天没有半神级强者，自然不会发现第二重天的空间裂缝秘密。”
“原来如此。”
“我刚才没有往这方面想。”林枫笑了笑，有些尴尬道：“巫神大人，您能否告知空间裂缝的具体位置，我想去那里一趟。”
“位置不用告知，以这位女娃娃的悟性，她去到第二重天，自然有办法找到空间裂缝。”巫神淡淡说道。
对于一位能够掌控空间之力的半神来说，他们对空间规则是极其敏锐的，而空间裂缝就像平静水面上出现的漩涡，很容易察觉。
“林枫，我已经告诉你很多东西，你可以离开我巫神教派了。”巫神突然下了逐客令。
“巫神大人，我离开巫神教派倒不是难事，只是我一年后该如何回来，没有人给我引荐，我恐怕连大门都进不来。”
“你可以继续贿赂门派长老。”
林枫：“……”
空气有一丝安静。
好家伙，自己贿赂长老的事情就这样被知道了。
巫神冷哼一声，将一块令牌扔给林枫，沉声说道：“你可以凭借此令牌出入巫神教派一次，希望你好好珍惜机会。”
“一次？”
“巫神大人您也太抠了吧。”林枫看着手中只能使用一次的巫术符文，忍不住吐槽道。
“你毕竟是修罗半神，未来势必在神界惹出祸端，若是让你三天五头出入巫神教派，我担心整个教派会被你牵连。”
“记住，没事别往巫神教跑。”
巫神对林枫发出警告。
“巫神大人您多虑了，我林枫可是出了名的老实人，绝对不会给巫神教派惹来麻烦。”林枫露出牲畜无害的笑容。
他从小到大可是好孩子。
从不调皮捣蛋。
随后，林枫与巫神告辞，带着零号离开巫神峰。
刚走出巫神峰，他迎面碰上等候在山下的长老，后者主动上前，表情怪异道：“巫神大人让我送你回第一重天。”
“那便有劳长老。”
林枫道谢。
此刻，巫神教长老表情复杂，按理说，自己接受林枫的贿赂要接受宗门责罚，可巫神大人并未责罚自己，只是让把林枫送回第一重天。
这很不对劲。
长老并不敢多问其中缘由，他接到林枫之后，马不停蹄赶往第十五重天的传送大阵，将林枫原路送回第一重天。
就这样。
林枫在第十五重天两日游后，又回到第一重天，他这次带着零号找到一家客栈住下，两人商谈接下来的打算。
“零号，看来我们要想办法进入第二重天。”
“进入第二重天的办法并不难。”
“怎么说？！”
“当初我们在禁忌空间之地时，我曾见过一些储物空间里的东西产自第二重天，想来那些储物戒指被埋葬在废土之地。”
“我们可以通过禁忌空间之地绕过人族神明布下的结界，进而自由往返一二重天。”救世女神零号给出解决办法。
听到这话，林枫眼睛刷地亮了起来。
“你的意思说，我们还可以再去一次禁忌空间之地？”
“没错。”
零号点点头。
“太好了，我正愁没有本源石。这次我们有一年时间准备，我要把禁忌空间散落数百万年来的宝物法器全部收集起来。”
林枫大声发誓。
救世女神无情嘲讽道：“我劝你别异想天开，就算你在禁忌空间之地全力飞行，你一年时间也无法去遍禁忌空间之地的所有地方。”
“其次，你还有停下来收集法器本源石，以及面对禁忌空间之地被困的修士，一番应付下来，你觉得你能收集多少东西？”
“这个……”
林枫挠了挠鼻子，知道确实是异想天开。
“零号，时间紧任务重，不如我们即刻出发？”林枫试探性问道。
零号点点头，道：“我正有这个打算，现在我们需要去一处无人踏足之地，埋葬一枚空间戒指，这枚戒指将是我们回到第一重天的关键。”
“没问题，城外山林密布，想要找一个隐秘之地不成问题，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多埋葬几枚戒指，所谓狡兔三窟嘛。”
一炷香后。
林枫和零号离开客栈，朝着城池外走去。
两人花费一个时辰寻找，找到五处罕有人踏足的区域，两人在这五个区域埋下空间戒指，为自己将来从禁忌空间之地归来做足准备。
在埋葬好空间戒指后，零号拿出一个可以收容活物的空间戒指，在林枫分身的帮助下，两人遁入乾坤袋之中。
当乾坤袋内部空间被摧毁，空间漩涡将两人卷入禁忌空间之地。
再次来到禁忌空间之地，数万个林枫分化而出，以风卷残云之势搜刮此方天地的法宝本源石，他生怕耽搁一秒钟时间。
要知道。
在这里一秒钟就是几十万本源石入账。
救世女神零号则是在旁边静静看着，她没有动手去收集禁忌空间之地的宝物，这尊每秒数千亿次计算的人工智能早已经得出收集法器宝物的最优解。
嗯…抢林枫的。
没错，最优解告诉零号。
辛辛苦苦收集法器宝物，哪里有顺手来得快。
最优解还告诉她，林枫现在的收集效率是最高效的，前提是没有人打扰他。基于最优解，零号这段时间就充当打手的身份。
倘若禁忌空间之地的修士对林枫分身发起偷袭攻击，零号会毫不犹豫出手将其镇杀。在这里敌不犯我，我不犯敌，敌若犯我，我必杀之！
随着时间推移，林枫收集的宝物本源石不计其数，看着储物空间数千亿的本源石，林枫忍不住激动道：“这么多本源石，我肯定能晋升半神九阶！”
“这是自然。”
“禁忌空间中的宝物众多，可以说是神界数百万年来的底蕴积累。倘若这般庞大的底蕴积累都打造不出一尊九阶半神，那只能说明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救世女神零号的话依旧如此犀利，林枫倒是不以为意，这么多本源石提升实力，就算是家猪都能进化成为土龙。
转眼一个月过去。
林枫暂停搜刮本源石的行动，留给他的时间还剩下十一个月，他需要前往第二重天找到空间裂缝，至于这里的宝物，等回来再收集也不迟。
零号打开禁忌空间之地的壁垒，在数以亿计的储物空间中不断搜寻，最终找到记忆中的储物空间。
那一处空间中没有什么珍奇的宝物，只有一些第二重天盛行的衣物，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两枚中品灵石。
中品灵石。
此类物品在神界早已经消失。
修士达到悟道境界后，已经不需要天地灵气修炼，他们要吸收更加纯粹的大道之力，因此本源石才是最佳选择。
这并非灵气无法修炼，只是修炼提升速度太慢。
灵气的作用是修炼，修炼的目的是悟道成为半神，半神陨落后留下纯粹的大道规则之力，而本源石可以直接存储最纯粹的大道之力。
简单来说。
一颗本源石相当于太平洋的海水压缩成一滴极致的水珠。
“零号，你有几成把握确定对面就是第二重天？”
“五成。”
“那你倒不如说没有把握。”林枫嘴角轻抽，五成把握就是二分一概率，成功和失败五五分。
“是你非要问的。”零号冷冷说道。
“行了，我不想和你做没有意义的争论，我们赶紧出发，倘若对面不是第二重天，我们还能及时赶回来。”林枫轻声催促道。
闻言。
零号带着林枫，进入那片空间世界。
……
第二重天。
烈日如炽，荒芜的沙漠犹如金色的汪洋，滚烫的沙粒在狂风中簌簌起舞，如同神节中被放逐的幽灵，在天地间发出呜咽的呼啸。
极目望去，天际线扭曲成诡异的弧线，此起彼伏的沙山好像陨落的巨人安息在此，远处的山丘微微隆起，好像有某种东西要从沙漠中冲出。
“哗啦！”
沙漠如喷泉般涌出。
一只手从沙丘中艰难爬出，林枫艰难扒开身上的沙土，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
“这枚空间戒指埋得也太深了，我好像爬了几百米都不止。”林枫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救世女神从储物空间中飞出，缓缓落在林枫身侧，神情冷峻地环顾四周。
“看来这里就是第二重天，天地灵气被吸收殆尽，山林草木失去灵气滋养而腐败枯竭，只留下一片没有生机的荒漠世界。”
说罢，救世女神瞥了一眼地上的林枫，面无表情说道：“赶紧起来，第二重天广阔无边，我们还要花费时间寻找空间裂缝。”
“好。”
林枫连忙从沙丘上爬起来，当他看到四面八方看不到尽头的沙漠，整个人的表情都难看起来。
“这…我们要怎么找？”
林枫苦着脸。
“地毯式搜寻。”救世女神零号平静道，接着又给出另一个办法：“当然，如果你敢赌的话，我可以用神识搜寻这片天地，潜在风险是我们无法预知第二重天内有没有人族神明活动。”
第二重天内的空间裂缝是人族神明故意留下的，目的是为了方便他们离开神界。
创世之初，神界是独立于大宇宙外的世界，王不允许人族神明离开神界，而大宇宙中的十二神族也不能踏入神界，彼此互不侵扰。
空间裂缝便是因此而诞生。
王不允许离开神界。
那我们就偷偷离开这里。
正是因为如此，第二重天潜在的危险就是有神明会在此地活动。
“地毯式搜寻太耗费时间，恐怕我们一年也找不到空间裂缝的位置，我的建议是赌上一把，我就不相信我们的运气会这么差，刚好遇到偷渡神界的人族神明。”林枫攥紧拳头，咬牙说道。
还是那句话。
两横一竖就是干！
“这里是第二重天，对我们来说极具优势，此处类似一方小世界，悟道境强者全力一击可以将此方天地轰开。”
“如果真的遇到神明截杀，我猜他肯定不敢全力出手，定然会压制境界和我们战斗。”林枫大胆猜测道。
第二重天的空间世界并不牢固，悟道境的实力就可以毁掉第二重天，这也是刚才为什么林枫要从沙堆里面爬出来。
他怕一个不小心，把这片沙海夷为平地。
唉。
有时候境界太高也是一种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