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阔的长街中间,裴石佛周身悬浮七枚风水印,带着滔天气势压向孙无忌。
“轰隆隆——”
面对裴石佛如同山岳般的重量,孙无忌只能咬牙苦苦支撑,将体内造化回春劲不要钱似的释放出去。
强劲的气息在两人之间鼓荡,将周围十多米冲得面目全非。
即便如此,孙无忌依然改变不了局面,眼睁睁看着裴石佛操控风水印逼来。
众人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两人之间的比拼,生怕一走神错过精彩的画面。
唯独陈小凡扭头望着长街,看都没看裴石佛那边一眼。
这时谢珊发现他的反常,忍不住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喂,你的手下正在为你打架呢,你怎么走神了?看什么这么入神?”
谢珊一边说一边顺着陈小凡的目光看去,只见长街上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有偶尔看热闹的人奔走而来。
“有人要过来了。”陈小凡回过头皱眉道。
“有人来不很正常嘛……”
谢珊原本毫不在乎,忽地想起了什么:“你的意思是孙无忌的帮手来了?”
“不确定,但我肯定不是我的帮手。”陈小凡摇了摇头。
虽然相距甚远,他根本看不到人影,但望气术却感知到一股磅礴的气息。
来人的气息……比裴石佛还要强上三分!
“轰隆隆!”
一声强劲的爆炸声响起,将陈小凡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陈小凡抬头看到漫天烟尘中,裴石佛手中风水印轰然崩碎,结结实实砸在孙无忌胸口。
一股无形的气劲汹涌而出,直接轰碎孙无忌的气劲护盾,将他重重砸翻在地。
原本不可一世的老头,此时脸色颓败而绝望,躺在地上又惊又怒望着裴石佛。
孙无忌似乎没有想到,裴石佛根本没动用全力,就将他引以为傲的造化回春劲击破。
“孙神医败了?”
周围的人瞪大眼睛,似乎无法相信这个结果。
在大多数人心目中,孙无忌就是生死人肉白骨的国手圣人。
一个号能排半年多,没有几十万的诊费见不到面……这种高高在上的神医,怎么会被人打成这个狼狈模样?
怎么能被人打伤?!
一时间,不少挂孙无忌号的病人心情复杂,有种信仰崩塌的无力感。
“废物一个!”
裴石佛斜睨着孙无忌,见他嘴角淌血眼神涣散,心里莫名的腾起一股怒火。
他之所以贸然对孙无忌出手,一来想对陈小凡表达忠心,二来寄希望他能受点伤,好有机会获得陈小凡的药丸。
谁能想到这老头也太不抗揍了,只用两枚风水印就搞定了!
这还怎么正大光明要药丸?
想到这里,裴石佛看一眼盘膝打坐的周神通,眼里流露出艳羡的神色。
这家伙修为不高,出手的时机挺好,结果拿到了陈小凡的药丸,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裴石佛心中有苦说不出,望着孙无忌破口大骂:“就你这两把刷子,也敢找陈先生麻烦,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
作为回春堂的堂主,药王谷的小师叔,孙无忌毕竟有自己的骄傲,在生死关头非但没有放弃,反而生出一股视死如归的气魄。
只见孙无忌挣扎着站起来,故意大声喊道:“裴石佛,你一个南方风水师,也敢在我们北方撒野!真当我们北方武道界无人?”
燕京最不缺的便是武道高手,尤其是在其他地方凤毛麟角的宗师,在燕京豪门大族内并不稀罕。
孙无忌这番话其实是在赌。
他赌现场有豪门大族的人,赌有人看不惯裴石佛做派,赌那些人会出手镇压裴石佛。
一旦裴石佛失去战斗力,陈小凡就蹦跶不了多久了。
“我不管南方武道界,还是北方武道界,只要敢对陈先生不敬,我裴石佛必定以命死战!”
裴石佛冷笑一声,一步步朝孙无忌走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裴石佛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对孙无忌已然起了杀心。
换成其他武道高手,哪怕再嚣张也不会挑起南北武道界对立。
可裴石佛不管这里,完全以陈小凡为尊。
这让众人不禁好奇起来,这个陈小凡究竟有何魔力,居然能请得动裴石佛为他保驾护航?
“你、你想干什么?”
眼看裴石佛越来越近,孙无忌终于乱了方寸,挣扎着不停往后躲去。
裴石佛一步步往前,犹如猫腻老鼠般玩弄着孙无忌,手中风水印缓缓凝固。
一股无形的威压,宛如利剑般刺向孙无忌咽喉。
“嗬嗬……”孙无忌退无可退,脸上泛起恐惧的青白色。
“嗖!”
恰在这时,一道黑影骤然从天而降,直直插在裴石佛面前的青石板上。
裴石佛停下脚步望去,竟是一柄做工粗糙的青色木剑。
“嗡!”木剑没入青石板内,发出剧烈的嗡鸣声。
可想而知这柄剑的主人抛他时用的力道有多么可怕。
裴石佛脸色凝重起来,他从这柄青色木剑上感受到强烈的杀意。
足足十多个呼吸,青色长剑方才停下来,露出剑柄上长生二字。
“长生?好大的气魄啊。”
陈小凡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会儿青色长剑,看向长街尽头缓步而来的身影。
这时众人也发现了端倪,纷纷将目光凝聚到那个身影上。
“哒哒哒……”
伴随着机械的脚步声,一个褴褛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等看清他的面容后,有人眼瞳骤然收缩:
“这是……少年宗师秦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