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悟却把他收起来。
他不知道那个窃听器是什么时候放到手表上的，也确实是因为他，穆宁生才会这般自责。
他转眼看了看病房，紧闭的门就像他此刻想要冲破的牢笼。
不知道，阿生现在怎么样了？
方悟的手攥了又松，思敷很久，才起身离开去找穆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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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
何如初轻声轻脚，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将雩风身旁。
他苍白的俊脸上，血色慢慢回升，呼吸均匀，他的睫毛很长，在脸上能印下一片阴影。
因为手臂动了手术，打上石膏，肩膀一边大一边小，却也不影响他的美观。
何如初就这样看着他。
眼神里不参杂任何情感，就这么看着他。
“雩风。”
她嗓音涩涩的。
“你会不会怪我？”
“我知道，你肯定会怪我的，但是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的左臂如果在不做手术，怕是要废了！”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为了已经忘记你的人，就这样伤害你自己。我知道，篮球是你的梦想，你想要夺冠，但是，你不能再打了。”
何如初声音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阿姨很担心你，就算你们再闹矛盾，她也是你妈妈。她想让你回去。”
“雩风，失去了这个梦想，你还可以再找一个梦想！”
“我们都希望你回去。”
只有她的声音在断断续续的响起，仿佛是在自我安慰，又像是在和他聊天。
将雩风还是在沉睡中。
何如初抹掉眼泪，红唇勾起，“明天就赶紧起来吧！”
她盯着他的脸庞，直到视线再一次模糊，才走向旁边的沙发，把屋内的灯熄灭，只留下一盏床头灯，便也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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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悟在医院里找了一大圈，才在二楼的一个角落里找到穆宁生。
他在看到穆宁生的第一眼，就放下心来。
“阿生，怎么在这呢？”
方悟走进，和她一样，靠着墙坐在地上。
“方悟，我是不是不应该靠近他？”
穆宁生下巴搭在手背上，蜷着腿，让自己环起来。
“是何如初跟你说了什么？”方悟听着她自责的话，心一拧，随后又问道。
穆宁生耸着脸，整个人都陷入低迷的状态。
“她说，我曾经让他受伤，现在还让他受伤，要我离他远一点。”
穆宁生一五一十的重复道。
“别听她的，都忘了！”
方悟没敢和她说刚才发生的事，更不敢提窃听器，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先安慰她了。
“什么叫曾经让她受伤？”
“我也不是很清楚，按照如初姐的意思，我和将雩风应该很早之前就认识，但是我也没失忆，为什么要这样说？”
穆宁生对这个百思不得其解。
她记得清清楚楚，将雩风也多次说起以前他们是认识的，现在何如初又在说，让她不得不很怀疑。
可是，上次的检查报告上面，不是显示她没有任何问题吗？
难道说，报告出错了？
穆宁生不由得看了方悟一眼。
方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接到她的目光。
“干嘛这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