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术算
既然嬴政鼓励了胡亥，柳白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向李斯问道。
“李相，规则记得如何了？”
与嬴政对战，他自然是要上场的。
故而便将裁判的任务，交给了李斯。
“驸马放心，只是……”
见他有些为难，柳白以为他有什么地方不明白。
“李相但说无妨！”
“只是若碰到十八公子方才那样，是否要红牌罚下场？”
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柳白鼓励道。
“上了赛场便无身份之分，李相只管按规则办事！”
虽然是说给李斯听的，但柳白声音微微高了一些。
在场众人听到这话，同时点点头。
特别是那些朝臣们，对此话极为认同。
如此一来，他们也好放开手脚不是。
嬴政见二人聊完，缓缓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两队便开始训练吧！”
公子们与朝臣皆吞了吞口水。
这……就要开始了？
柳白看着气喘吁吁的诸位公子。
“累了吗？父皇让即刻开始，你们可要休息片刻？”
公子们眼巴巴地看着他，难道你从我们的面相上看不出我们累不累吗？
这还要问？
他们当然想休息，跑了那么久，打了那么久，很累的好吗？
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柳白不屑道。
“之前是怎么说的？我们是不是要将他们给干趴下？”
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嬴政，众人都不敢开口。
柳白见此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雨化田这会儿忙不忙……”
虽是自语，但那音量却足够众人听到。
公子们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斗志高昂。
“将他们干趴下！”
“很好，希望你们说到做到！现在选十一人出来，其他人候补……”
这次不用柳白多言，他们已干脆麻利地选好了人。
嬴政看着他们的战前动员，突然觉得很有意思，一时间玩心大起。
转身面向朝臣，学着柳白的样子问道。
“尔等可有信心取胜？”
王贲与李信对视一眼，带头喊了起来。
“臣等必会凯旋！”
“臣等必会凯旋！”
“臣等必会凯旋！”
“……”
喊声震天，颇有几分战场上的肃杀之气。
满意的点点头，嬴政笑看着柳白。
见他望来，柳白嬉笑着问。
“父皇可要上场？”
“自然！”
命人重新拿来一些队服，分给了嬴政带来的人。
武将们拿着手中蓝色的衣裳细细翻看，而后学着公子们的模样，将马褂套在身上。
李斯穿梭在众人身边，好奇地看着他们背后的数字。
“驸马，不知此乃何意？”
柳白一拍脑袋，当时嫌小篆的数字麻烦，便写了阿拉伯数字，无怪乎他们不认识。
让众人排排站，指着他们后背，解释道。
“丞相请看，这是我发明的数字，从左向右依次为1、2、3……”
每念出一个数字，李斯的目光便亮上一分。
“如此一来，只需念数字，便能知晓它代表的是何人……”
柳白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盯着看了半天，李斯依然有些不明白其中的原理。
“请问驸马，这些数字是否可以代表任何数？”
“自然！”
“那不知百二十如何计法？”
拿起方才揍胡亥的树枝，柳白在地上写了个120。
“那三万万又当如何计法？”
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柳白在地上写了一个3，后面挂了八个0。
李斯默默看着，觉得这计数方式即简便又好用，只需在后面画圈就行。
转而一想，这画圈的规律又是什么？
“驸马，不知这圈该如何画？”
看了眼地上的数字，再看了看李斯，柳白细细解释道。
“这个不是圈，这是数字零。”
嗯！
李斯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原来这也是个数字啊！
“那零又为何意？”
一二三等等他都懂，但这零是何意？
“额……你可以理解为没有！比如这根树枝是你的，那你就有1，我现在拿走它，你就没有了，便是零！”
听了他的解释，李斯突然觉得这些数字，比上次的太阳系有意思多了。
至少，比他们好懂很多不是？
“那数字后面的零要如何加？”
方才看柳白写的那些数字，明显不是乱写，而是遵循了一定的规则。
柳白拿着树枝，在地上开始写了起来，而后指着那些字迹解释道。
“个、十、百、千、万……这些都是计数单位，单独一个数的，便是个位，两位数的是十位，三位数则是百位，以此类推……”
望着地上的字迹，李斯努力思考着柳白话中之意。
片刻后，接过他手中的树枝，在‘个’的下面写了个1。
“这个是1，这样便是十，这样便是百……而万万，其实是亿？”
每说一句，便在后面的单位下面画个零。
柳白赞赏地看着他。
“对，就是如此！”
点点头，李斯望着地上的字迹突然问道。
“那不知这千兆后面的单位为何？”
？？？
你特么的在说什么？
劳资要是知道的话，不早都写出来了吗？
瞪了他一眼，柳白没好气道。
“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又用不到！”
见他不知为何又犯病了，李斯连忙换了个话题。
“我有一个，你拿走之后我便成了零，但若是我有一个，你非要两个，我便只能找别人再借一个给你，这要如何计？”
柳白闻言瞪大了眼，人才啊，你居然能想到这么多？
瞬间，心中的烦躁顿去。
不知怎的，就觉得李斯是个可塑之才。
拿过他手中的树枝，柳白在地上画了一条横线。
正中间写了个0，右边从1开始，写了十几个正数。
左边从-1开始，写了十几个负数。
“李相请看，这条线它是无限长的，明白？”
不明白！
不过李斯依然点了头，先听，听下去再说！
“正中央是0，他的右边是平日所用正常的数字，叫正数，左边数字前面加了个负号，叫做负数。”
“你有三个，我拿了你一个，你还剩两个，那这两个就是正数2；你有三个，我拿了你五个，你从别处借了两个，那便是-2。”
“理论上来说，正数和负数一样，都是无限的，明白吗？”
本来不是很明白的李斯，经过他这么一解释，还真明白了。
这不就是《算经》的简化版吗？确实好理解多了。
有意思，驸马总是能想出许多有意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