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可能是陷阱。”林夜开口提醒道。
雪清羽却摇头：“不，他需要楚尘。那些傀儡说的‘混沌之子’，应该就是指你。”
楚尘沉默片刻，突然问道：“雪清羽，你知道混沌之子是什么意思吗？”
雪清羽犹豫了一下：“冰魄族古籍中提过只言片语。传说混沌碑会选择自己的传人，而那个被选中的人，就是混沌之子。”
她看向楚尘颈间的玉角碎片：“现在看来，你从一开始就被混沌碑选中了。”
楚尘回想起一年前在黑水山脉与幽冥教主的那场大战。
当时幽冥教主临死前也曾大喊“混沌之子”，只是他当时重伤在身，没有在意。
“不管赵无忌有什么阴谋，我们都得继续前进。”楚尘收起思绪，沉声道，“但接下来要更加小心。”
队伍整顿片刻后，继续向山脉深处进发。随着深入，周围的植被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黝黑发亮的怪石。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像是铁锈与腐朽混合的气息。
玉角碎片的指引越来越明显，上面的符文几乎连成一片，不断闪烁着灰蓝色的光芒。
“快到了。”雪清羽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那里！”
透过最后一片枯树林，众人看到了一座被黑色雾气笼罩的山谷。
谷口处，几辆北境军用马车残骸散落一地，拉车的马匹早已化作白骨。
而在山谷最深处，隐约可见一座巨大的石碑轮廓，正散发着微弱的灰光。
混沌碑，终于近在眼前。
然而楚尘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金丹在丹田中不安地震颤，仿佛在预警着什么可怕的危险。
“小心脚下！”苏婉柔突然喊道。
楚尘低头，发现地上散落着许多细小的蓝色晶体碎片，与黑衣傀儡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碎片正在轻微震动，仿佛有生命一般朝着山谷方向滚动！
“它们在响应混沌碑的召唤……”
雪清羽的声音有些发抖，“赵无忌到底想干什么？”
楚尘握紧玄铁剑，目光坚定：“只有进去才能知道了。”
就在他们准备进入山谷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回头，只见一队北境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冷天锋！
“楚尘！等等！”
冷天锋大喊，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千万别进那个山谷！”
楚尘皱眉：“怎么了？”
冷天锋勒马停在众人面前，独眼中满是恐惧：“那不是混沌碑……是个陷阱！赵无忌他……”
话音未落，一道黑光突然从山谷中射出，精准地贯穿了冷天锋的胸膛！
“冷将军！”柳如烟惊呼。
冷天锋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艰难地抬起头，用最后的力气说道：
“那不是碑……是门……混沌之门……”
说完这句话，这位北境大将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与此同时，整个黑水山脉开始剧烈震动。
山谷中的黑雾疯狂翻涌，那座巨大的“石碑”竟然缓缓升起，露出下面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气息从洞中涌出，瞬间笼罩了整片山脉。楚尘的金丹在这股威压下几乎停止运转，全身灵力凝滞。
“这是……”雪清羽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元婴期的威压！”
洞口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升起。
他全身笼罩在黑袍中，脸上戴着一张诡异的笑脸面具，左手已经完全晶体化，散发着幽幽蓝光。
“好久不见，楚总司长。”
赵无忌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带着金属般的回响，“或者说，我该称呼您为——混沌之子？”
在他身后，漆黑的洞口中，一双巨大的血色眼睛缓缓睁开。
赵无忌悬浮在黑洞上方，晶体化的左手闪烁着妖异的蓝光。
那张笑脸面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瘆人，黑洞中那双血色巨眼正缓缓扩大，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赵无忌！”
楚尘强忍着元婴威压带来的窒息感，玄铁剑直指对方，“你究竟在谋划什么？”
赵无忌发出金属摩擦般的笑声：“谋划？不，我只是在执行天命。”
他抬起晶体左手，指向楚尘，“混沌之子现世，混沌之门当开——这是刻在混沌碑上的预言。”
雪清羽突然上前一步：“胡说！混沌碑上根本没有这样的记载！”
“哦？”
赵无忌歪了歪头，面具后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看来冰魄族的传承记忆并不完整啊，雪清羽大人。”
他张开双臂，黑袍无风自动：“让我来告诉你们真相吧。
混沌碑根本不是碑，而是一道封印——封印着通往混沌界的门户！”
随着他的话语，地面上的蓝色晶体碎片纷纷飞起，在空中组成一个个诡异的符文。
楚尘认出其中几个与玉角碎片上的如出一辙。
“一年前，幽冥教主那个蠢货差点就成功了。”
赵无忌继续道，“可惜他太心急，没等到月蚀之夜就强行开启封印，结果功亏一篑。”
柳如烟握紧双剑：“所以你利用寒寂王座的力量复活了他那些手下？”
“复活？”
赵无忌嗤笑一声，“不，我只是废物利用罢了。真正的重头戏在后面——”
他侧身让开，黑洞中的血色眼睛已经完全睁开，足有磨盘大小。
恐怖的威压如潮水般涌来，除了楚尘和雪清羽，其他人都被迫单膝跪地，面色惨白。
“看到了吗？”
赵无忌狂热地喊道，“混沌界的守护者已经苏醒！只要献上足够的祭品，它就会打开通往混沌界的大门！”
楚尘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些失踪的北境士兵……”
“聪明！”
赵无忌鼓掌，“可惜太迟了。三百名精壮士兵的血肉，再加上冷天锋这个金丹修士的灵魂，祭品已经凑齐了八成。”
他面具后的眼睛死死盯着楚尘：“而最后的祭品——就是你体内的混沌金丹！”
话音未落，赵无忌突然出手！晶体左手化作一道蓝光，直取楚尘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