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聪慧,这样说定然是想到了好法子。”沈老侯爷将人抱在怀里,捏着她的手,眼神瞬时就变了。
其实被她哭的,沈老侯爷的心就已经偏的没边儿了。
要不,怎么有人总说,枕边风最是要人命呢。
男人一旦是喜欢上一个女人,那女人说的什么,都容易进他的心。
倘若不爱,就算那女人掏出了一颗心送上来,他也不会觉得好。
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的。
这小夫人便是深谙此道,所以哭了一番后,就等着沈老侯爷的这句话。
她的手轻轻的覆在了沈老侯爷的胸口,低声说:
“伯远到底跟侯爷没那么亲……而且伯远身边又有那么多女人……柳望舒对他是失望的,这些咱们都看在眼里的。
妾身想,与其押宝在伯远身上,倒不如这样……让伯远跟柳望舒和离。咱们找个更好的靠山……”
“你的意思是……”沈老侯爷有了些猜测,但不敢说出来。
小夫人就说:“女人啊,终究是离不开男人的。咱们让柳望舒和离,顺势再给她找个夫君……
若是他那个夫君跟咱们交好,日后能扶咱们一把,侯爷还需要看姐姐跟伯远的脸色吗?”
想到沈老夫人那苦大仇深的一张脸……
沈老侯爷当然不愿再求着她。
“玉国公主,就算再嫁,也不能低嫁的。放眼京城,当今圣上是配得上柳望舒的……”沈老侯爷下意识的就想到了皇帝顾霁寒。
而小夫人却笑了一声,“夫君,您想什么呢……太后会要一个和离过,还带着孩子的儿媳吗?”
沈老侯爷瞬间清醒,是,太后那脾气,当然是希望皇帝找个小姑娘了。
柳望舒就算是身份尊贵,也不成的。
“圣上不成,那只剩下皇族的王爷们……”沈老侯爷若有所思道。
“妾身听说西王最贤明,而且也像先皇……若是西王能跟柳望舒成就一段佳话……
不仅于两国有利,也对咱们好!”小夫人道。
想起西王,沈老侯爷的眸色果然是亮了亮。
他这几日也收了西王的礼物的。
西王想要同他交好的心,那是藏不住的。
“明日,我将这枚玉佩送给西王!”沈老侯爷斩钉截铁道。
……
柳望舒的玉佩丢了,沈栖棠带着人将侯府几乎是翻遍了,都没有找到。
“那是我一直戴着的。当时胡妈妈说,那枚玉佩说不准就是我家人给的,让我一定随时戴着。
万一遇上了家人,还能相认。”柳望舒丢了玉佩,心里是急的。
沈栖棠自然知道那玉佩的重要性。
当年训练她阿娘的胡妈妈说,她阿娘被他们买回去,发了烧,什么都不记得了。
身上只有这个玉佩……
他们都认为这玉佩能帮着她阿娘找亲人,便一直劝着她阿娘,无论何时都要戴着。
万一能遇上亲人了呢?
虽说十几年过去了,她阿娘寻亲的可能渺茫了,但这多少是一个念想。
如今,念想丢了……
“定然是府中的丫鬟们捡走了。”四月想了想,就来跟沈栖棠说。
沈栖棠也仔细想了想,他们既然找不见,那一定是给人捡走的。
“府中的人一般捡到了这些,都会拿去当铺的。姑娘不如替夫人去一次当铺,万一能找到呢?”栗子虽然小,但是主意倒是出的不错。
柳望舒觉得,这是一条路子。
她不方便出门找玉佩,可是沈栖棠年幼,替她走一趟也是可以的。
于是,沈栖棠就带着四月跟栗子去了当铺。
京城有十六家当铺。
那些丫鬟小厮典当会选择靠东市的六家。
沈栖棠是仔仔细细的在东市的六家找了找,却没有结果。
她正要离开时,忽然外头电闪雷鸣,竟是要下雨了。
“这天气,怎么说下就下雨了。咱们都没拿伞。”栗子嘟囔着。
“看这雨不会太久,不如在这儿先等着,待雨停了再走。”四月建议着。
两个丫头争说这话,便看到一辆马车在他们面前听着。
马车的帘子被人从外头掀开,紧接着,有个温润的男子手执一把清风朗月的油纸伞,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看清来人,沈栖棠的眉头一蹙。
怎么会是他?
闲散王爷顾延生,怎么如今总是能同他们遇上呢?
究竟是巧合,还是别有所图?
沈栖棠是重活一世的人,她自然不愿相信这天下有太多巧合的。
沈栖棠是疏离的向后退了一步,淡淡的跟顾延生行礼,轻声道:“见过西王。”
顾延生特意向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伞撑在了沈栖棠的头顶,不让一点雨水落在她头上。
小姑娘的防备,他自然是看得出来。
他倒是也能理解,毕竟她这样的孩子经历的多,心眼子也要多。
顾延生的面容很是温柔,那眼神更是带着几分宠溺。
这种宠溺自然不是情人之间的,反而是长辈对晚辈的感觉。
沈栖棠只是看一眼,就觉得有些奇怪。
这人为何会用看晚辈的眼神看着她?
沈栖棠一头雾水,并不想跟这人有太多纠缠,正要开口时,却看到顾延生凑上来,低声道:
“棠儿莫怕,我只是想与你多亲近亲近,毕竟十二年未见,我欠你颇多。”
十二年未见?
与她多亲近?
沈栖棠都被他弄得糊涂了。
这人跟她应当是认识的吗?
“是不是不懂我在说什么?去嘉兴楼吃点东西,我同你慢慢说,可好?”顾延生那模样看似在商量,其实就是在命令。
沈栖棠无法拒绝,只能带着四月跟栗子一同去了。
然而进了包厢,顾延生却目光深邃的盯着她,最后来了一句,“让这两个丫头出去……
有些话他们不方便听!对你不好,对他们更不好!”
沈栖棠蹙眉,顾延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她实在想弄清楚这人的想法,于是就让四月跟栗子先出去。
两个丫头出去后,便被顾延生的人拦住,此时,她们是听里面的声音都不成!
没了丫头在,沈栖棠就开门见山了,“小女不知,西王殿下究竟想说什么。”
“棠儿,你今年十二……是三月生的,对么?”顾延生忽然问。
沈栖棠点头,“王爷若是想查,自然都能查到。”
所以,不必问她,多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