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主？”
这个词，对于灵剑来说，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灵剑认主之后，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以主人的安危为先，甚至在危急情形下，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主人。
它们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听闻灵剑弑主。
“你跟它相处不过片刻，怎能知晓它弑主？”
“是啊，倘若灵剑弑主，那它怎么会被放入剑冢？莫非你是怀疑扶摇宗的先辈们识剑不清？”
扶摇宗的先辈们，不知道风麟跟发财相处的点点滴滴，更不清楚他们俩的改变究竟是从何时开始。
之后风麟自戕，扶摇宗上下恐怕都会感到痛心，没人会想到，灵剑竟会弑主，更没人深究发财是否有问题。
毕竟这事极其罕见。
而漾漾恰好在试炼第一关，意识被拉入剑中。
她看到了他们俩相处的每一刻，更感受到了剑灵的情绪和变化。
它的变化是迅速而猛烈的，占据了上风，几乎把漾漾的意识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那修为不如漾漾的风麟，真的能够避免被剑灵控制吗？
漾漾反问：“那它为什么没有剑意？”
“或许是时间太久，它早已忘却了跟主人有关的一切，包括剑意。”
“有的剑被放入剑冢之中，是会清空记忆的，没了记忆，自然也就没了剑意。”
......
灵剑们无法接受灵剑弑主这件事，都在下意识地为它寻找理由。
漾漾没再多说。
这个事情，是她观察得来的，没有更加充足的证据。
她得先通过三关，让这剑冢听话，才能继续往下查，找到证据。
“所以，”漾漾粉唇微翘，“第二关，我过了，是不是？”
漾漾的话题跳得太快。
明明刚刚还在说什么弑主，剑意，一下子竟然又跳到了过关上。
“你们找了许多理由解释它为何没有剑意，说明你们也认可，它确实没有剑意这种东西，那么，我的剑意雨过天晴，是否胜过了它空无剑意？”
系统不禁大笑：【论逻辑，漾漾从没输过。】
灵剑们当然认可。
“你确实胜了它。”
“你选对手选得极好，正好选中一个没有剑意的剑。”
漾漾擦拭了一下手中的昆吾神剑，眼眸里战意不减：“那么，第三关，来吗？”
她做好了继续迎战的准备。
但灵剑们面面相觑。
因为前两关的失利，它们觉得试炼第三关不能仅凭某一把剑，而是应该让大家都参与进来才行。
这样的话，第三关的形式肯定不能与往日一般，得想出点新的试炼来。
于是互相嘀嘀咕咕地商议了许久。
等待的过程里，漾漾盘坐在地，小手撑着脑袋，粉嫩的脸颊微微鼓起，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耳边的一缕头发。
小姑娘周身灵气环绕，裙摆上透出星星点点的光。
衬得一张小脸越发精致。
玩了一会儿头发，把直发完成了卷发，漾漾终于放过了自己的头发，开始打坐。
她闭上眸，蒲扇般浓密的眼睫在脸上投下生动的阴影。
修行时，她入定很快。
明明上一秒还在问第三关什么时候开始，下一秒便进入入定状态，灵力节节攀升。
漾漾打坐了一天一夜，灵剑们也终于想好了第三关的试炼内容。
它们想叫醒漾漾，但是感受到她周身的灵力波动，又默默安静下来。
毕竟，这个年纪的元婴尊者实在是太过稀有。
若她真是扶摇宗掌门，它们这些灵剑在入定时打扰了她，岂不是大错特错？
于是灵剑们乖乖地等待着。
它们还没察觉到，不知不觉间，它们对待漾漾的态度，已经跟一开始大不相同。
大约是她连闯两关太过顺利。
大家对她身份的信任增加了许多。
终于，漾漾睁开眼。
“第三关是什么呢？”
“第三关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