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毅立在船头,望着远处巍峨的城楼,腰间的玄铁剑在寒风中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也在宣泄着他心中的不甘。身后,唐风撑着油纸伞缓步走来,玄色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司徒,这次不能报仇,还有下次呢。”唐风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兄长般的劝慰,“你也不要太失望,等我们回到龙京,把那些高层家族铲除,然后就功成身退。等回到总部,我们召集人手,把这次老约翰联盟的那些人一个一个全部打过来。”
司徒毅猛地转身,眼中血丝密布:“大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一拳砸在船舷上,震落几片斑驳的漆皮,“虽然上官如会配合我们,但是想要一举拿下所有的高层家族,没有几年的时间根本就完成不了。可我这口气堵在心里几年,估计我的寿命都会少活几年。”
唐风将伞柄递给身旁的侍从,伸手按住司徒毅的肩膀:“我明白你的心情。”他望向灰蒙蒙的天空,想起半月前那场扑空的围剿——当他们率领精锐赶到老约翰联盟的据点时,只看到满地狼藉和一封挑衅的信笺,字里行间都在嘲笑他们的迟来。“但你想过没有,老约翰联盟背后站着龙京的某些势力。若不斩断这些暗线,就算我们追上他们,也只会陷入更大的泥潭。”
司徒毅挣脱开,走到船尾拾起半块碎瓷,狠狠掷向河面:“那些养尊处优的老家伙!他们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纵容外敌在边境烧杀抢掠!”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晚上,父亲把我推出地窖时,自己却被老约翰的人……”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血腥气仿佛又弥漫在鼻腔,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唐风从袖中取出一卷密报,借着昏暗的天光展开:“这是上官如传来的消息。”纸张上密密麻麻写满了龙京高层的动向,“五大家族之一的白家,暗中给老约翰提供了三批火器;王家的商船,最近频繁往返于敌占区。我们要复仇,就必须先让这些蛀虫付出代价。”
“可等我们布局完,他们早就逃到天涯海角了!”司徒毅夺过密报撕成碎片,“大哥,你总说谋定而后动,但有些仇,是等不起的!”
河面突然泛起涟漪,一艘装饰华丽的画舫缓缓靠近,丝竹之声隐隐传来。甲板上,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正举杯调笑,其中一人瞥见司徒毅阴沉的脸,嗤笑道:“哪来的丧家犬,在这儿碍眼!”
司徒毅的瞳孔骤然收缩,腰间的剑已出鞘三寸。唐风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腕:“别冲动。”他的目光扫过画舫上悬挂的白氏家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记住这张脸,他会成为我们撕开白家防线的突破口。”
夜幕降临时,两人悄然潜入龙京城。朱雀大街上,灯笼次第亮起,照得青石板泛着暖光,与暗处的杀机形成诡异的反差。在一处不起眼的茶楼里,上官如早已等候多时。她褪去平日的华服,一袭黑衣更衬得眉眼凌厉。
“白家明日要举办寿宴。”上官如将一张烫金请柬推到桌上,“这是进入白府的机会。我安插的人说,他们正在密室里清点一批神秘货物,极有可能和老约翰有关。”
司徒毅抓起请柬,眼中燃起新的希望:“那我们现在就去!”
唐风按住他的手,转向上官如:“守备如何?”
“明面上有三百府兵,但暗处至少还有两百死士。”上官如从怀中掏出一张手绘地图,“不过,我知道一条密道可以直通密室。只是……”她顿了顿,“密道里机关重重,进去容易,想要全身而退很难。”
“我去。”司徒毅几乎是立刻说道,“只要能拿到白家通敌的证据,就算死在里面也值了。”
唐风盯着他决绝的眼神,沉默良久才点头:“我和你一起去。上官如,你在外面接应,一旦有动静,立刻调人支援。”
子时三刻,月光被云层吞噬。司徒毅和唐风顺着密道蜿蜒前行,石壁上的磷火忽明忽暗,照亮满地的骸骨。机关齿轮转动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司徒毅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一次次化险为夷。当他们终于推开密室的暗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瞳孔骤缩——
整间密室堆满了木箱,箱中整齐码放着刻有异国文字的火器,最显眼的位置,还摆着一封尚未寄出的信,落款赫然是白家主君的印鉴。
“找到了!”司徒毅正要上前,突然听到头顶传来金属摩擦声。唐风脸色骤变:“不好,是连环翻板!”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倾斜。司徒毅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布满尖刺的陷阱坠去。千钧一发之际,唐风飞扑过来抓住他的手腕,两人的重量让翻板倾斜得更快。
“松手!”司徒毅大喊,“你这样我们都得死!”
“闭嘴!”唐风青筋暴起,另一只手拔出佩剑插入石壁,“我唐风说过要带你报仇,就绝不会让你死在这种地方!”
就在两人命悬一线时,密道外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上官如的声音穿透重重石壁:“快走!白家的人发现了!”
唐风咬牙发力,将司徒毅甩上安全地带,自己却在翻板完全闭合前滚进了陷阱旁的缝隙。尘埃落定后,三人望着满屋的罪证,眼中都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这次,他们跑不掉了。”司徒毅握紧拳头,“带着这些证据去见陛下,就算五大家族联手,也保不住他们!”
窗外,乌云散去,月光重新洒在龙京城的琉璃瓦上。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夜色中悄然酝酿。
秋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青瓦,司徒毅站在斑驳的木窗前,望着院中被风雨吹落的枯叶,手中的茶盏早已凉透。方才得到老约翰联盟撤退的消息,他满心的复仇之火被浇灭,只剩下无尽的失落与不甘。
“行了,你先不要这么郁闷。”诸葛祥云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他身旁,目光深邃如渊,“也许老约翰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呢?我就不信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弄了一个这么大的联盟。联合了这么多组织,就对我们攻击一次。”
司徒毅转过身,脸上满是阴霾:“可探子回报得清清楚楚,他们的人马已经分批撤离,连囤积的粮草都运走了大半。若非彻底放弃,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他一拳砸在窗棂上,木屑纷飞,“我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复仇的机会……”
诸葛祥云沉默片刻,踱步到案前,拿起一封密信反复端详。信纸边缘的火漆印已经剥落,上面的字迹被雨水晕染得有些模糊。“以老约翰的性格,不可能做这么赔本的买卖。”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这次如果他直接撤退了,不但人员和钱财损失很大,威信也会一落千丈。你想想,那些被他拉拢的组织,看到盟主如此怯懦,还会继续追随吗?”
司徒毅的眼神微微一动,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他回想起老约翰的种种过往——那个在商战中手段狠辣的枭雄,曾为了吞并一个商会,不惜设下连环陷阱,让对手在短短三个月内倾家荡产;在黑道纷争中,更是心狠手辣,将敌对帮派的首领当众枭首,以儆效尤。这样一个人,怎会轻易放弃?
“你的意思是……”司徒毅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没错。”诸葛祥云展开一幅地图,用朱砂笔在几个关键地点重重标记,“他们的撤退路线看似仓促,实则暗藏玄机。你看,这些码头、驿站都在老约翰的旧部控制范围内。而且,我派去的细作发现,他们带走的物资里,除了常规的兵器粮草,还有大量的硫磺、硝石。”
司徒毅凑近地图,目光扫过那些标记,心中的疑虑渐渐被兴奋取代:“你是说,他们在准备一场更大的阴谋?”
“不仅如此。”诸葛祥云从袖中掏出一块刻有奇异花纹的金属牌,“这是今早从一个落单的联盟士兵身上搜到的。经过查探,这种令牌是他们高层之间传递绝密信息的信物。也就是说,在看似混乱的撤退中,他们的核心指挥系统依然在运转。”
司徒毅接过令牌,仔细端详着上面复杂的纹路,仿佛要从中读出敌人的阴谋。“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他抬起头,眼神中恢复了往日的锐利。
诸葛祥云走到门口,望着雨幕中的街道,神色冷峻:“首先,我们要加强戒备。通知各哨卡,密切监视老约翰势力的动向,尤其是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商队、流民。其次,派人深入敌占区,重新建立情报网络。我总觉得,他们的撤退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浑身湿透,匆匆跑来:“大人!城南发现一队可疑人马,他们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却携带大量兵器,正在往城西方向移动!”
司徒毅和诸葛祥云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来得好快。”诸葛祥云冷笑一声,“看来他们果然没打算就此罢手。传令下去,让暗影卫即刻集合,我们亲自去会会这些不速之客。”
夜幕降临,雨势渐急。司徒毅和诸葛祥云率领着精锐部队,埋伏在城西的一片密林之中。黑暗中,火把的光芒由远及近,隐约可以听到车轮滚动的声音。当那支神秘队伍进入射程范围时,司徒毅一声令下,箭矢如雨点般破空而出。
混乱中,一名骑着黑马的首领摘下兜帽,露出一张满是刀疤的脸。“司徒毅,你果然中计了!”他的笑声在雨夜中格外刺耳,“老约翰大人早就料到你会派人阻拦,这不过是送给你的一份‘见面礼’!”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原来,这队人马只是诱饵,真正的伏兵早已将司徒毅等人包围。雨幕中,火把连成一片火海,将整个战场照得如同白昼。
“看来我们低估了敌人的狡猾。”诸葛祥云握紧手中的长剑,眼中却没有丝毫惧色,“但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全身而退。传令下去,结阵迎敌!”
司徒毅望着四周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心中的不甘与愤怒再次被点燃。他高举长剑,大喝一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随着他的吼声,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在雨夜中展开,而这场战斗,也仅仅是更大阴谋的序幕。
唐风神情冷峻的男子站在中央,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神色各异的兄弟们。
“听着!”他声音低沉却有力,“都给我小心点,老约翰那家伙诡计多端,千万别中了他的计。这次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孙猛和石万奎已经去拖住龙京那些高层家族了,咱有大把时间。”
兄弟们纷纷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有的紧握拳头,有的摩拳擦掌,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老大,您就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掉以轻心。”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瓮声瓮气地说道,脸上满是坚毅。
“没错,老约翰要是敢耍什么花样,咱们就把他打得屁滚尿流!”另一个年轻人挥舞着手臂,一脸的兴奋。
冷峻男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大家都清楚这次行动的重要性,不能有任何闪失。接下来,按照之前的计划,各自做好准备。一旦时机成熟,咱们就一举拿下目标。”
兄弟们齐声应和,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随后,他们各自散去,开始为即将到来的行动做最后的准备。而冷峻男子则站在原地,凝视着窗外的黑暗,心中默默祈祷这次行动能够顺利成功。
“诸葛,你堂里的兄弟在多辛苦一下,对老约翰联盟的那些组织都监视一下,只要他们有所行动,马上来向我汇报。”唐风看着诸葛翔云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