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祝鹏举睡挺好。
乙渠觉得，祝公子虽然欠揍，也算君子了。
早上一块跑去西市。
不少人闹着要买杨燕传全套，不给卖几个意思？
乙元芕和姜妧站门口，因为姜家几位小姐、没买到。
一套八卷，成本不低，不可能印很多在那儿，淡泊书坊也忙不过来。
文彦书坊掌柜又来，汗青书坊、文博书坊、羹元书坊等也来。
乙元芕怎么觉着有联合逼宫之意？
眼红高节书铺，想尽办法来分一杯羹？
杨燕传一百万啊，不少，或许真的少了点。但大橙子说了，不能完全饱和。
饱和，比如下次卖，就不急了。多了不珍惜，下回不值钱。
几位掌柜要进来，乙元芕不让进。
一个小铺子，不够他们逼宫。
祝公子、蒋公子、大橙子、都在桂斋读书，那不是进去谈事的。
有来书铺买别的，也有路人、看热闹。
羹元书坊掌柜、五十来岁一把胡子、挺厉害的样子。
不是当官才有官威，混老了都像一把刀，对于一个、小村姑、本就不爽。他也知道，乙村姑在，找高夐也没用。
乙家竟然找个这样的，早晚要完。人是要活一辈子，看高家也完了。
高老过来，行礼：“怎么了？”
乙元芕：“欺负我年轻。”
高老：“乱拳打死老师傅。”
姜妧憋着笑。高老就有趣，和她家太夫人一样。
高老还特别不负责任，进铺子走了。
羹元掌柜直叫。
高老：“主家在你找我，你是逗我？不过别欺负乙小姐，乙公都管不住。”
羹元掌柜叫：“你不怕她闯祸被连累？”
高老凛然：“连累我、你就不怕凑上来被连累？还是来就准备抢权？你干的好，乙小姐干的不好，你回去干个更好的来。我家要你操心！”
羹元掌柜怒：“老糊涂！”
高老：“难得糊涂。”
走了。当掌柜又不是主子，要那么明白。
老掌柜欺负年轻主家，能得多少好处？还不是碌碌一生，还沾沾自喜。
羹元掌柜不甘心：“你当时就没说清！”
乙元芕叫：“高老站住！你当时怎么骗人家，如今始乱终弃？”
高老走远：“我老了，耳背！”
门外不少人乐。
琢磨琢磨。无非高老找羹元书坊合作，提一堆要求，你羹元书坊满足不了，他能说清？那不是泄露？
好比相亲，问你都不行，难道告诉你是赵家，你就行了？
到时谁骗谁还不好说。就像长庆公主。
她摆在那儿了，韩家好去骗。现在韩家还闹腾，过年闹出多少事。
文彦书坊掌柜与乙元芕说：“去溪月楼坐坐？”
乙元芕……
丫鬟已经抄竹板来。
几个老男人与小姐去坐算怎么回事？
文彦掌柜也怒，请你们掌柜不行，你们家男子不出来，让个小姐在这儿。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文彦掌柜说：“你们现在书不够卖，我们主动帮忙。”
乙元芕怎么觉得：“书你们会收，然后来一群人，吵着买不到。这么多好主意就用不到正事上。”
有人看一批来吵的，不太正常。
几个没买到的：“杨家忒恶心！害人不浅！状元包说说几时能印一些，我们不急。”
乙元芕：“别让杨家一家背锅，他们主家是谁？”
七嘴八舌就真相了。
羹元书坊是綦家，所以又大又牛。
汗青书坊是韩家，也很大，比淡泊书坊都久。
乙元芕怕：“有别的目的吧？抢权然后篡位？将我铺子改姓？”
大家觉得挺可能。哪个不想将高节书铺吞了？稍微用点手段，连乙小姐一块吞。
乙元芕看姜小姐。
姜妧无语，她自保怕是都难。
乙元芕觉得姐姐好无情。
姜妧好无辜，那些东西狠起来，会将她一块吞啊。
乙元芕算了，不连累姐姐。
姜妧也并不怕连累：“我们加印十万套？”
乙元芕艰难点头：“有人为一点小利、给人当狗，给我发现，打断狗腿。”
姜妧：“我发现了也让人打断狗腿。谁若发现，来举报。惩治贪官奸商，就是维护自己利益。”
街上汪汪一轮打狗。
因为街坊发现，二狗子就不识字，来买什么书？
二狗子大叫，他是帮人买。
姜妧看街上有点乱，任性一把：“都逮过来挨个认字，不识字打二十大板。”
羹元掌柜叫：“你凭什么打人？”
姜妧更任性了：“去请周大人来，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姜家护卫麻溜去找人。
有些书坊也该收拾。平时就没做好事。姜家做的才是好事。
听到消息，挺多人赶来西市，正月里看戏，比戏台唱的激情。
那些说买不到书的、想溜。
越想溜越被盯着，得有一二百个。
乙元芕在门口坐下：“我知道他们的恶意。我家书是好，但恶意的、捧杀！绝对是让我膨胀、然后、咔嚓！”
其他人被逗乐。未必不可能。好像书怎么都不够卖，膨胀了，离死就不远了。
周方正匆匆赶来，周煜甯也被逮来。
乙元芕让开。
周方正坐门口，先让周煜甯跪下，审儿子：“这两天听说什么？”
周煜甯气的，对着阎王又不能反抗：“吴忧传太过分了！吴忧知道她是公主，怎可能去欺负？这是丑化，是村姑对名门望族的仇视。”
小厮摆了桌，给周阎王倒茶。
周方正喝着茶，说儿子：“继续，我周家又不是名门望族，你怕什么？”
乙元芕招供：“我说替周大人教训他。”
周方正看她。
乙元芕低着头滚一边。
周煜甯要气坏了：“村姑一定别有用心，煽动百姓，犯上作乱。上下颠倒尊卑不分。”
周方正：“我怎么没看出来？”
周煜甯：“因为你有用！她是利用你！她又狡猾巧舌如簧。”
周方正明白了：“我是被利用，我比你笨，多亏了你聪明。魏王、晋王、都是被利用，乙小姐所犯的那些，就是没利用价值。”
乙元芕辩解：“不是的，我先利用一部分，等整了那些，再利用一部分。”
周方正看她。
乙元芕闭嘴，保证谁跪在地上求她也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