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舟送回去之后，孟潇便去超市兼职了。
临近圣诞节这天，超市里新上了一批超大的苹果，其中一部分用精致的包装盒子包装好之后，在收银台前售出。
来买苹果的，差不多都是年轻人。
孟潇正戴着鸭舌帽在收银台里侧耐心地折叠着那一批还没折好的包装盒子，旁边还有一位新来的收银员给他打下手，往里面装苹果。
距离他下班还有不到半小时的时候，超市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隔壁中专学校的学生。
单看模样认不出，有点儿非主流的感觉，染了一头红发，耳朵上还扎了好几个耳洞，戴着晃眼的耳钉，倒是穿着那边学校的校服。
那人身后还跟着两三个同伙，几个人进来就素质全无，张口闭口“卧槽”、“我他妈”这样的话。
听得孟潇耳朵隐隐犯疼，他们要是不惹事也就算了，关键是进来之后就跟打劫似的，几个人跟大爷一样，来了之后往门口那边的吧椅上一坐。
“服务员儿，拿瓶水。”
带头的小红毛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拍，抬起手来就冲孟潇那边招呼了一下，还随意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见孟潇他们没动静，那红毛旁边的跟班立马有眼力价的虚张声势道：“听见没有？拿水！”
孟潇依旧纹丝未动，修长的手指在包装纸上来回折叠，很快就折出了一个漂亮的盒子。
他旁边新来的收银员见几个人脾气不太好的样子，有些胆怯，哆哆嗦嗦地放下手中的苹果，声音像蚊子一般大小：“你们身后的货架上就有，想喝什么自己拿就行。”
这话，瞬间惹得那几个学生不开心了。
“呦呵！“那个紧跟拍小红毛马屁的男的有些胖，大幅度动作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都能看到他整个面部上的肌肉都跟着晃动，”老大，这小子还让咱们自己拿？“
小红毛没说话，只是轻蔑地笑了一下，随后接过旁边另一个人递过来的烟。
点燃烟之后，小红毛将烟夹在手指里，微眯着眼睛回头，瞅了一眼这边坐着的两个人。
也许是他有点儿近视的缘故，再加上还有一个人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只觉得比较清秀的样子，以至于他并未认出孟潇来。
“阳儿，那小子看着没你大，叫过来，跟他聊聊。”
红毛下巴往那边点了点，示意胖子把刚才说话的那小子叫过去。
胖子立马诶了一声，陪笑着点头，回过头来立马切换凶悍模样：“让我自己拿水那小子，过来来，哥哥跟你聊聊。”
孟潇旁边的收银员一见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畏首畏尾地瞥着不远处那几个不好惹的人，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
“——别动。”
就在他马上要站起来的时候，一直专心折纸没说话的孟潇开了口，按住了他发抖的胳膊，把人摁回了位置上。
“哟”，那胖子一瞧，这小孩儿不怕他们就算了，旁边那人居然也不怕，“光天化日的在屋里戴帽子，你是没脸见人了是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