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张破纸，是不是兄弟？”
程启一听，立马绕了回来，一脸认真地说了句：“万事皆可是兄弟，但是——”
他瞅准了时机，在方煜不注意的情况下，一把抓了过去，“拿来吧你！”
瞬间，那包已经空了半包的抽纸又跑回了程启的手中，脸上尽是洋洋得意，仿佛那包纸如同他的宝贝一般：“有纸就是爹，有纸就是娘！”
“所以，在纸面前，没有兄弟可言！”
话音刚落，程启的屁股后面挨了一脚，毫无防备的他一下子向前扑了过去，正好扑进了方煜的怀里。
方煜嫌弃地将他推开，凤眼微蹙：“你再不起来，我可松手了。”
程启瞥了一眼手里还没几张的抽纸，一咬牙：“好兄弟，纸给你，命给我。”
方煜将程启推开，让他站了回去，“这时候又兄弟了……”
说着，他朝地上啐了一口。
程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校服，自言自语道：“衣服不能乱，发型不能乱。”
他这才想起来是谁踢他的问题，揉着屁股回头看，失踪人员孟潇正坐在椅子上，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看。
“潇哥，回，回来啦……”
“嗯，回是回来了，就是怎么感觉有些人不太欢迎我……”
说着，他轻啧一声，抬手挑了挑额前的刘海。
程启摸了摸脑壳，有些语塞：“潇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是……”
就在这时，白舟背着书包和夏岩岩手拉手从前门进来了。
后面程启说的话，孟潇没听到。
不知道是他没听到，还是程启没说。
他就瞧见，小姑娘心情看上去似乎不错，跟她旁边的女孩子拉着手，有说有笑地走过来了。
视线隔空撞在一起，犹如流行划过夜色一闪而过。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错到一边。
白舟知道，从她一进门，就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那双眼睛很温柔，很温柔。
但她不敢看。
她想了一夜，她想要听哥哥白帆的话，按他的意思来，做一个乖学生，不早恋不学坏，好好完成学业。
她更想了一夜，想孟潇逗自己开心的这段时间，想他居然因为自己一个朋友圈就冒雨来陪她，想他精挑细选买了她喜欢的灯。
想他使坏骗她喊哥哥。
这样的孟潇，就像海水一般，平静时温柔波澜，汹涌时可以致命。
她背着书包回到位置上，将书包放下来，肥大的校服被沉甸甸的书包扯掉了将近一半，露出来里面米白色的针织内搭。
“早，白舟同学。”
孟潇一直到她坐下来，坐在自己最近的距离，才缓缓开口，跟她打招呼。
其实，他更想像昨晚那样，开口叫她“舟舟妹妹”。
但周围人太多，他怕小姑娘不好意思，更怕给小姑娘带来麻烦。
所以，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正常的同学一般。
白舟小身板怔了怔，随后缓缓放下书包肩带，拢了下遮住脸颊的头发，缓缓抬头：“早，孟潇同学。”
说完，乌黑的长发又垂了下去，从孟潇的方向看见依稀变红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