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彩月很无辜：“我怎么了？我能想什么？”
“你说你想什么了？那是一个大姑娘能想的吗？我看你是想结婚了，明儿你就滚去给我相亲。年前不把自己嫁出去，就给我滚出去。”
褚迎春还有理智在，没敢太大声。
“妈，现在提倡晚婚晚育，优生优育。适龄青年最好晚点结婚，只生一个孩子。这就是在做贡献。你不要思想不积极。”梁彩月看着褚迎春手里的鸡毛掸子，瞬间起身端着碗坐到一边去。
她还扭头跟许泱泱说：“泱泱，你想妹夫没啥，我不笑话你。”
求求你，别说了！
许泱泱面无表情，只希望这会儿别进来人。
不然她真丢不起这个人。
许泱泱看着暴怒的大姨又要打人，灵机一动，机智地说：“大姨，其实我遇见骗子了。”
“啥玩意？”
褚迎春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来。
就连梁彩月都端着碗回来了。
许泱泱只好解释说：“结婚之前，我不是去市里看病吗？我们去的是大医院，然后给我看病的中医给我开了很多药。”
“也没多少药啊？”那个药还是她给熬的呢。
梁彩月在旁边低声说。
许泱泱抿着唇，对上她大姨跟探照灯似的眼睛，老老实实地说：“那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还有好多都让程聿安给拉到他那边去了。”
褚迎春拧眉：“你买那么多药干啥？中药一般都是一次吃四副的。”
看，这么简单的问题她都不知道。
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没喝过汤药啊。
许泱泱想到自己花掉那么多冤枉钱，这心口就疼。
换作现实了，她是不会心疼的。
谁让她现在是个穷光蛋。
贫穷让她节俭。
“那个中医还说啥了？”褚迎春黑着脸问。
许泱泱诚实地说：“他说我子嗣艰难，不容易生孩子。”
“小程知道这事儿不？”褚迎春问。
“知道。”
“知道他还愿意娶你？”褚迎春又问。
许泱泱老老实实地点头。
梁彩月在旁边说：“妹夫人不错。换成其他的男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媳妇不能生孩子，八成就离婚了。妹夫肯娶你，说明他人不错。”
“啥玩意就人不错，也有可能人不行！”褚迎春瞪了一眼梁彩月，黑着脸跟许泱泱说，“你快点吃，吃完我有话问你。”
许泱泱不明所以，加快速度，把粥喝完，跟着褚迎春往后面去。
到了后院，褚迎春还把门给关上。
屋子里很安静。
褚迎春的脸色也很难看。
她压低了声音问许泱泱：“你跟大姨说实话，程聿安碰过你没？”
许泱泱摇头。
她瞅着褚迎春的脸色，发现褚迎春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说他昨天晚上回来了，那你们俩还是啥也没干？”听褚迎春的语气，就能感受到她的火气不要，不过正刻意压制着。
许泱泱听到这里，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个傻子了。
她张了张嘴，小声说：“大姨，他就是担心我身体不行，所以才一直忍着的。”
“这话你信吗？”
褚迎春瞅着外甥女如花似玉的脸蛋，又想到外甥女身体不好，整天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再一想程聿安那么迫切娶外甥女进门，还不碰她，褚迎春脸色就难看的要命。
“他可真是打得好算盘。”褚迎春咬牙切齿。
许泱泱不知道大姨脑补了什么。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被褚迎春堵住了。
“我当初还以为程聿安是个好的。千挑万选才选的他。谁知道竟然是这么个脏心烂肺的东西。我就说，方大夫条件那么好，他为啥看不上。还不是因为方大夫是个大夫，身体又好，所以他才不敢娶人家？”
许泱泱：“……”
褚迎春越说越生气：“方大夫就算了，文工团的那个小姑娘不也来了好几次，可他还不是都不敢见人家。那么漂亮的小姑娘都不娶，非要娶你这个病秧子，不是包藏祸心就是个二椅子。”
许泱泱：“！！！”
还有文工团的团花？
不过，大姨说的这些，万一是真的……
许泱泱打了个冷战。
她都不敢往深了想。
只想一想到程聿安可能不是喜欢她，而是等着她死，好名正言顺的不娶老婆，就觉得之前相处的种种怪让人恶心的。
她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个可怕的想法，直觉否认道：“不可能的，大姨，你可能猜错了。”
“最好是我猜错了。这要是真的，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褚迎春可是地道的北方人，那脾气上来了，也是够人喝一壶的，“骗婚？呵，他以为我们褚家的姑娘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大姨，您先别生气。等他回来了，我好好问清楚的行吗？”许泱泱感觉自己快要被大姨洗脑了。
她现在真的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褚迎春瞅着外甥女，只有心疼：“这要是让你妈知道，她都埋怨我一辈子。她把你交到我手上，那是对我的信任。也是我眼睛瞎，千挑万选，选中了这么个东西。”
许泱泱替程聿安说话：“也许是误会呢。”
“最好是误会。”
褚迎春大声说道。
许泱泱觉得，这亏得程聿安不在跟前。如果程聿安在这里的话，她大姨说不定，会拿刀子砍他。
部队刚进山。
程聿安带着一群兵，忽然，他猛打喷嚏。
赵成军惊讶地说：“你这该不会感冒了吧？”
“没有。”
一个冷水澡而已，还不致于让他感冒。
赵成军又说：“难不成是有人在后背骂你？这骂得也太狠了点吧！你是掘了人家祖坟，还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让人家这么骂你？”
程聿安回头，一个冷飕飕的眼神看过去，赵成军瞬间住嘴。
他这才低下头，赵成军又凑过来说：“我可没瞎说，这是有根据的。你要是感冒了，就趁早回去。等咱们再往里面走点，就不好出来了。”
“不是感冒。”
程聿安也就是刚才几个喷嚏打的厉害，这会儿已经没有想打喷嚏的感觉了。
“那就是你被人骂了。”赵成军好奇地问，“你到底得罪谁了？谁骂你骂得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