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潘多拉的变化，章迈和艾妲都露出了惊讶的目光。这个大变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这位是东方浩，那么坐在旁百的那位是谁？
不过，申九方和王平他们两个却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当然东方浩没什么表示，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这种事情一样。
但是章迈却忍不住了。
“你说你叫东方浩，那那边的那位东方舰长是谁？”
“他一样是东方浩。”这个东方浩说道，“还在纠结这种事情，说明你还不是个合格的新人类啊。”
章迈决定不再说话了，因为再说他的脑子就要晕了。
“能解释一下吗？”申九方终于出声了，当然，问题问很含糊。
“当然。”潘多拉变成的东方浩的点了点头，“其实，您构思的观察者计划是正确的。我确实在那一刻明白了。用量子的角度观察到了物质的本质。”
“那，你为什么不将你看到的本质说给大家听呢？”艾妲觉的自己有必要说些很么，因为她还在努力消化从章迈那里得到的很多知识。
“我说不出来。”潘多拉变成的东方浩一耸肩膀，“艾妲，微观世界和宏观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我无法用宏观世界的东西来解释微观世界，也无法用现有人类的语言去解释我所看到的物质的本质。我说的再通俗一点，你觉的我该怎么跟一头黑猩猩解释异噻唑啉酮的功效和危害？”
艾妲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儿：“先教会黑猩猩人类的语言？”
“还要让黑猩猩能像人类那样去思考。”潘多拉变成的东方浩肯定了艾妲的说法，“所以，我要做的第一步其实就是把黑猩猩便成人类。而同样的，如果让我把我看到的东西说给人类听的话，首先要让人类变的能像我一样思考，并且拥有和我一样的视角。”
说着，他又转头望向了申九方：“所以，观察者计划其实和界面计划是相辅相成的。没有大量的界面，我根本无法将我观察到东西说出来。”
“这个我理解，不过你为什么变成了两个呢？”申九方轻松的说出了让人震惊的话，不仅仅是章迈和艾妲不理解，连王平都惊讶了。
“两个原因。”潘多拉变成的东方浩伸出的两个手指，“第一，我当时不仅仅看到物质的本质，而且还看到了其他的东西。也可以说我是第一个观察者，但不仅仅是个观察者。第二，至于将自己分成两部分，我觉的，那可能是我人类的本质在作祟吧。为了更好的旅行我的职责，我就把自己更偏向人类的那一部分分割了开来，形成现在的东方浩。而我本身，从更高的意义上说，已经不再是东方浩了。”
说着的，他的头发又开始变长，衣服又开始恢复成刚才的样子。潘多拉，又回来了。
“切，所以我才不喜欢那个样子。”东方浩面色阴沉的说了一句，“废话了这么多，也该把最大的秘密说出来了吧，为什么你要把自己隐藏起来，而且对亚述人这么上心，而且不惜以制造我的虚假记忆和用那个什么人类的选择来搪塞我。”
“选择的问题一直没有变，我也没有搪塞你，这仅仅是个必要的过程而已。我想申老应该明白，亚述人并不仅仅是个从物种起源上和地球人相同的外星人吧。”
“我曾经有个假设，不过一直没有仔细的向下深究。因为我无法解释这种动机。我的视角不对。”申九方慢悠悠的说着。
潘多拉用手托着腮，扫了在坐的人们一眼。
“其实您的那个假设是对的，亚述人确实是其他文明送到的那边去的地球人。”
王平站了起来，撞倒了椅子，然后又坐了下去。相反的，艾妲已经傻了。
潘多拉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不仅仅观察到了物质的本质，同时还发现了另外一个事情。我是地球人的第一个观察者，但是在我之前，还有一个观察者。只不过，不是地球人的，而是另外一个文明。”
“你们对话了？”东方浩还是头一次的听到这个事情。他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不，我们融合了。”潘多拉的表情严肃起来，“以为我为主进行的融合。”
“这是为什么？”这下连申九方都开始感兴趣了。
“这是一个设定条件。那个文明的观察者其实更应该叫做守望者。而它的任务就是守在人类旁边，等待人类出现第一个观察者为止。当出现第一个观察者的时候，它就会融合，将一些的信息传达给人类。”
“传达另外一个文明的信息？”
“是的，但不仅仅是这些。”潘多拉眼中闪动着光芒，“确切的说，是制造了虫洞的，上一个世代的文明的信息。”
整个大厅内的场景突然变换，众人陡然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了太空上。
全息投影，众人当然知道自己不是真的上了太空，而是眼前的这位存在开启的全息投影。只不过，这投影太过真实，就好像自己原来的空间被替换了一样。
那是一片灿烂的星河，在星河的下方，是一个已经完全看不出自然天体样子的星系。整个星系已经被解体，除了中央的恒星外，所有的星球都已经被拆成了各种奇怪的样子。
奇异的人造天体，被改造的自然星球，好像一串串项链一样的太空浮岛。遍布在星系各个角落的星门。和地球人完全不是同一个形态的外星人在星门之间穿梭来往。巨大的，充满奇异风格太空船在太空中闪现，消失。在星系的尽头，一个虫洞在那里静静的矗立，不时的，会有一艘就好像一颗星球那么大小的飞船从虫洞中通过。
三类文明，一个货真价实的三类文明，一个掌握了空间的秘密，一个超越了光速，一个已经可以随意改造星系，并且将更多的星系掌握在手中的三类文明。
骤然间看到这样一个人类孜孜以求的文明的形象，申九方和王平都站了起来，他们贪婪的看着，看样子打算的把这一切都印到自己的脑海里。
还是申九方首先反应了过来，因为刚才潘多拉说了一个让他差点忽略了的词儿。
上个世代。
“你说这是上个世代的文明？”申九方死死的盯着潘多拉，“你的意思是，这样一个神话般的文明，灭亡了？”
潘多拉点了点头。
“怎么灭亡的？”申九方已经开始开动脑筋自己思考了，“难道是热寂？”
潘多拉笑了起来：“突破光速的限制之后，热寂什么根本就没什么影响的。”
“那为什么这个文明会灭绝……”
“因为一个命中注定的原因，或者说一个必然会来临的选择。”潘多拉的声音变的非常悠远，就好像把人们带到了那个上一个世代的文明中。
“其实灭亡的上代文明，上代文明同期的其他文明和更上一代文明以及现在地球人走过的道路都差不多。他们有碳基，也有硅基，甚至还有硫基。宇宙中的文明从来都是多种多样的。但是有一点相同的，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文明从来都是一个奇迹。数不清的可能发展出文明的生命都消逝了，只有珍惜这种奇迹的文明顺利的发展起来了。”
“而他们发展轨迹也差不多，一开始都是普通的躯体，使用普通的内能，然后掌握电，掌握核能，掌握恒星的力量，超越光速，到达明白事物的本质的程度。而他们也大部分都是在到达第二类文明的边缘的时候，开始舍弃自己的普通躯体，将自己生命的本质量子化，信息化的。”
“但是，他们在舍弃起自己的身体，改变自己的生命形态的同时，也给自己种下了灭亡的因子。”
“什么因子？”申九方问道，他觉的自己想了无数遍，没返现自己的猜测有什么漏洞。
“发展生产力的话，什么指标最有效？”潘多拉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当然是提高效率。”申九方想也不想。
“这就是毁灭的因子。”
申九方楞了一下，老爷子低下头，开始在那里喃喃自语。
“这不可能！”王平当然受不了这个，和申九方的纯理论不同，王平思考的最多就是将科学技术转化为的生产力。这种公然否定效率的事情。
“电子生命的一个重大特征就是并列，我没说错吧。”
“当然，不能互相并列的话，怎么能够找出最具有效率的做法，怎么能够分享最先进的信息？”王平反问道。
“那你知不知道二十世纪香蕉灭绝的事情。”
“你是说生物多样性？抱歉，电子生命不是香蕉，我们有的是界面可以更换！”
“我不是说物理上的摧毁，而是指同质化。”
“同质化？”王平皱了皱眉头，仔细斟酌着这句话的意思。
“是的，同质化。”潘多拉轻声但坚决的说道，“以效率为最高标准，然后他们不停的并列，不停的舍弃。效率之外的**都被舍弃了，他们很早就走进了纯理性社会，或者说他们进入纯理性社会之后才能真正的开始电子化，量子化。他们冲出自己的母星，寻找其他的文明，并且向其他的文明传授自己文明的技术，帮助他们也在很短的时间内走上进化的阶梯，也开始纯理性化，电子化，量子化，加入到这个好像永不停歇的并列中去。”
“可是有一天，他们发现，并列很快就要走到尽头了，他们文明中的所有个体都将回归最基本的素数——1。”
“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已经将所能接触到的文明全部并列了。并列的基数开始剧烈的缩小，灭亡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个还没有被他们并列的智慧生物。那就是地球上的古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