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宁在城市里逛了一圈，只可惜不敢显示真身，哪怕路上有看到几个模仿她样子的。
至于水平嘛，高中低都有。最好看的，应该是去参加化装舞会，就是脸上的化妆品多了点，
最差的居然是个大叔，套着脏得都快看不出白色的裙子，披着很久没洗的及腰长头发，在那里要饭。不时会有信男信女用脸或者手腕上的植入芯片，对着三成新的快淘汰收款码扫一下。
听到的收款信息，基本都是一二块。
看来这里的物价还是比较稳定的，没有通货膨胀到某些地方需要几百、甚至几百亿。
可看着中年大叔，装模作样地固定一个悲天悯人的动作，脸上胡子拉碴的，她真是哭笑不得。
但她还是不敢显露真身，那个最好看的，一路上都有人看。要知道很多人植入了和大脑链接的芯片，眼睛就是记录仪，还可以调取出来分享。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哪怕那么发达，还是有贫困的人。一路看过去，在众多光鲜靓丽的人群中，依旧有好几个乞丐。
为了追求个人价值卖艺的，和这些纯粹要钱的，是有本质上区别。
墨冥：“这里无论是永久居民、还是移民游客，如果没有钱，可以去收容点。收容点不光提供吃喝，还有衣服、洗澡睡觉的地方。如果生病，还能得到治疗，等痊愈后介绍合适的工作。”
那为什么还有人当乞丐？她不解，要么懒神附体，除了要钱之外，什么都不想干。或者……
想了想，只有一种解释得通了，这些是非法移民。
墨冥：“叮咚，回答正确。”
赫，怕被遣返，所以才宁可要饭滞留，也不愿意去收容点。
墨冥：“收容点提供的工作，大部分都是有点危险的。机器人能干几乎所有的活，但依旧需要人类的监察下。他们宁可坐在大街上要钱，也不愿意坐在外星飞船上看着监控，监督机器人干活。”
好嘛，所谓的危险就是坐在飞船上，飞船有可能出故障吧。
“如果是非法移民，那么一旦到了收容点，就会遣返回去。一些是本来居住环境不适合生生存条件恶劣，还有一些犯了大案成了逃犯。”
希宁微微皱眉，不把逃犯抓走，以目前的科技条件，到处都是监控和扫码识别，不可能抓不住人。
墨冥一个冷嗤：“这里是圣城，任何人都有机会悔改，所以只要不是在这里犯罪，不主动投案或者去收容点，都允许罪人赎罪。”
“收款设备可以免费领取，一天最多只能乞讨到五十元，多余部分全归为母星金库。他们可以去大众浴室，浴室是24小时开放，二十元一次，限十小时。浴室可以提供免费的饮料和面包馒头之类混饱食物，吃完躺在躺椅上睡觉。外面最便宜的食物，二块钱，纯水不要钱，饮料五元。每天如果存十元，一周就能从头到脚买套最便宜的行头，但他们不会这样做。”
这样规划很好，如果她做任务，被扔到这里当乞丐，也会采取墨冥说的办法。哪怕身份不允许工作赚钱，省下来的钱也能积少成多，不至于像某些乞丐，大约半年以上没洗澡，脏臭得像条变质的咸鱼。
一个躺在地上，收款机放在前面的乞丐得到了钱，收款机发出声音。
“收到一元，你目前的账户余额是十六块。”
乞丐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拿起收款机，朝着对面的一家自助超市走去。
不一会儿，他手里就多了瓶酒，他喝着酒，略带摇晃地走出来。走到原来位置上，朝着地上一坐，就坐着喝起酒来。还不忘将手里的收款机放在前面地上。
再邋遢，野蛮生长的浓密毛发，也掩盖不住脸上的浮肿和酒糟鼻子。
希宁翻白眼，宁可去买酒灌进肚子里，也不愿意好好做个人。
或许只有在酒醉时，才能忘记自己的不堪，结果就是永远像条不翻身的咸鱼。
又有人扫了脸，给了一元钱。
这人举起喝了一半的酒瓶子，醉醺醺地傻笑，高声喊：“神灵保佑你！”
可得到的是，对方嫌恶地遮着鼻子离开。
周围人，被声音吸引，只看过来一眼，就扭头将目光转移。
要不是这里是圣城，这些乞丐如果没有施舍就会饿死；多出来的钱会又转到城市基础建设和慈善事业，真的一块钱也不想刷给这乞丐。
墨冥：“每年冬天，都会冻死几个。他们宁可喝酒睡大街，也不愿意去浴室。不过这个时候，活着的乞丐都会洗得干干净净，身上穿着垃圾箱里捡来的旧衣服。算是他们一年里最干净时期。”
对于这种人，也只有叹气。到了冬天就毁灭吧，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不过，这里是她在所有位面中，见到做得最好的地方。
不要去比天灾人祸，饿殍满地，饥民纷纷倒在逃难路上的位面。
就连有着文明差不多等级的，依旧存在苦成黄连，生不如死的地方。
夜晚来临，整个城市依旧灯火通明。这里的商业也异常发达，所有地方都是2小时营业，因为根本不用人类店员，全部都是机器人和自助。
一直隐身跟在身边的墨冥，懒散得就是为了陪她，而且不大愿意的那种：“卖得最好的商品是，延年益寿药剂、驻颜保养品、各种瓜果蔬菜，还有神像牌位制品。”
希宁……
墨冥补充：“就跟寺庙里求平安符、请佛像一样，这里请神仙。九成的神像牌位都是这里生产的，实体的、光影的、有声的，满足所有需要。”
此时墨冥嘴角勾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启明的比你卖得好。”
呃……
其实很正常，启明一直在这星球上，哪怕在有结界的九天福地，可依旧会有机会见到。而见到她的人，早就死光了。
就启明这符合人类正常审美的最高要求，不当神仙的时候，也是人中龙凤。
姐不妒忌。
希宁又去神山上的“炼狱”看了看，看了两个洞窟，就走了。太惨了！
真的如同传说中的炼狱，死又死不了，永远在痛苦中受苦嚎叫。
这些犯了大错，还意图飞升，做神仙梦的家伙，肯定想不到，他们其实还是人，虐他们的也是人。
回到了九天福地时，那里依旧是白天，大约过去了一二分钟而已。
看到启斌不在，只有启明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好似在发呆。见到她飞回来，这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