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恭喜您获得5%剧情支配度！现有剧情支配度100%！达成既定目标！”
黄老太意识消散的那一刻，她突然心有所感，原来，系统提示并不是给她的提示！而是给系统的！
而她也和阿棉、文玥一样，只是顾月末用来帮助系统获取剧情支配度的工具人！
因为，在意识消散那一刻，她才清晰地察觉到了属于自己的任务！那就是让剧情支配度达到100%！
所以，系统告诉她，兑换5%的剧情支配度，需要用全部的角色适配度和她的自主意识，其实，只是想让她觉得自己是主动消散的，而不是被动消散。
她早该想到的，系统的说法本身就是矛盾而漏洞百出的谎言！
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角色适配度低于20%的时候，她的自主意识就会消散。
而现在，系统既然告诉她兑换最后的5%剧情支配度需要全部的角色适配度，那么角色适配度变成0%的她，必然会意识消散。
既然如此，那它为何又要多此一举，加上自主意识这一点呢？
说到底，这不过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或者说，精神上的补偿。
因为，黄老太和阿棉、文玥一样，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意识会消散，也注定看不到结局。
阿棉的任务是三次帮助黄老太增加剧情支配度的机会，文玥的任务是提供100%角色适配度，而她的任务则是获得100%的剧情支配度。
如果所料不错，即便没有最后这一次的强制兑换，顺其自然的获得最后5%剧情支配度之后，她的意识依然会自然消解，就像阿棉那样，任务完成了，她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而她逸散的意志力还能反哺系统。
呵呵，她能短暂拥有自主意识，说到底都是在为女主服务！
呵，她终归只是个炮灰！
而女主，还是那个女主！
带着无尽的嘲讽，黄老太的意识慢慢消散，脑海也渐渐归于平静。
顾月末似有所感，惊喜的问：“剧情支配度达成100%！？”
只是没等她再问什么，只听系统悲痛欲绝的声音传来：“怎么可能！？为什么没用！？不应该失败的！不应该没效果的啊！不！这不可能！
“哈哈哈！这么久的努力，原来都是无用功吗？哈哈哈！一切都是白费吗？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顾月末！我恨你！你骗我！你骗我！……
“我要让你尝尝我的痛苦！我要让你永生永世都困在这方书中世界，受尽折磨，受尽困苦，无穷无尽，永无止境！”
顾月末心中大惊，正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之间，她只感觉自己与系统，或者说，自己与顾月初之间的联系断了！彻底的断了！
那感觉，就像是手臂从身体上被切割掉了，除了空虚和痛楚，再无所感。
素来淡定的顾月末第一次感觉到了心慌！
半夜时分，顾月末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从自己的屋子里冲出来，跑出自己居住的小院，直奔大门而去。
乐安侯府瞬间闹翻了天。
林太夫人被搅了好梦，骂骂咧咧。
余氏和乐安侯被女儿近乎癫狂的举动吓得心脏狂跳。
好不容易将人拦下来，却只听到女儿口中不停的念着：“我要去文府，我要去文府……”
顾月初嘴里念念不停，形容狼狈而不自知，眼泪更是噼里啪啦掉个不停，看得余氏和乐安侯夫妻俩心疼不已。
原本还以为女儿对文家那叫什么文琅的小子也就那样，估计就是一时新鲜，没曾想，她竟然如此中意那小子？
额，那文家的事情，乐安侯府是不是要帮点忙？
与此同时，原本意识已经消散的黄老太，突然之间瞪大了眼睛。
她，她自主意识又恢复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黄老太疑惑之际，一股淡淡的残余意识透过脑海，传递给她一段信息。
原来，事情如她所想的那般，她和阿棉、文玥是一样的存在。只不过她比阿棉和文玥拥有的自主意识更多，所以任务也更重。仅此而已。
不管如何，她们都是为了系统服务的。
系统如期望的那样，获得了100%的剧情支配度。它也像约定的那样，试图改写剧情，可是它失败了！
无论它如何默念修改剧情，剧情都没有发生丝毫变化。
文家的处境并没有好转，绝境依然是绝境！
原来100%的剧情支配度根本就没用！
系统怀疑，当初顾月末提出这个修改剧情的理论概念本身就是在给它画饼！
事实也证明，100%剧情支配度根本就没用！
所以，系统心态炸裂了！
它用自己换回了黄老太！除了是对黄老太的弥补之外，她也是为了报复顾月末！
她意识消散，也就意味着，顾月末只能代替她永远留在这里。
本来，如果一切按照预期的发展，剧情支配度达到100%，剧情就能顺利改写。而剧情被改写，世界规则也就被打破了。
到时候，所有人都将拥有自主意识，活出独属于自己的人生。
到时候，系统顾月初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中，而外来意识顾月末则会被排除出去，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中。
可是，一切都没有照着预期发展！
黄老太重新拥有了自主意识。这一次，她不再是单纯的工具人，也不再受顾月末的约束。
这一次，她是独立而完整的个体！
然而，这并不能让黄老太欣喜万分，反而让她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因为，系统留下的信息，清楚的告诉她，它没法改写文家的结局，属于文家的剧情还在行进中。
她彻底指望不上剧情支配度了！
就在黄老太心灰意冷，深陷绝望的时候，顾月末独自来到了黄老太跟前。
她无视规矩，无视礼仪，毫不客气的质问黄老太：“我知道，你的自主意识回来了。告诉我，顾月初怎么样了？”
黄老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月末问的是顾月初。
黄老太实话实说：“她自我消解了。”
顾月末不敢置信的问：“为什么！？明明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啊！剧情支配度不是达到100%了吗？她为什么还要自我意识消散？”
黄老太苦笑，“失败了！剧情支配度100%，对剧情走向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顾月末震惊的看着黄老太：“你说失败了？顾月初告诉你的？”
黄老太点头：“对！她试过了，发现没用。所以才会痛苦绝望，丧失活下去的勇气。”
顾月末忍不住眉头紧蹙，左手抱臂，右手支着下巴，在黄老太的屋里不停地来回转圈，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顾月末一边转圈思索，一边低声念叨：“不应该啊！没道理会失败的啊！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可问题出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