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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这人参真的要拿来救人吗?”余大夫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秦姨娘,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其实,我觉得之前那根人参已经产生了一定的疗效,可以再缓缓,看看病人的情况再……”

他是真觉得可惜了啊!这么罕见的极品人参!

黄老太不悦的皱了皱眉,语气也严厉了几分:“余大夫,人参再珍贵也只是个死物!人命再低贱也该比一个死物更珍贵,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余大夫敬畏的朝着黄老太深鞠一躬,“老太太说的极是,是老夫着相了。”此刻,余大夫心中对黄老太的敬佩从原本的三分,涨到了十分。

黄老太摆摆手,示意他免礼,“如今人参也有了,还请余大夫全力救治秦姨娘。”

余大夫严肃认真的回答:“自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余大夫拿着人参去了小厨房,重新熬药。有了这么极品的人参,他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将人救活。是的,余大夫就是如此自信。不然也不会被文家高价聘请来,定期给府里的老太太和太太们把平安脉了。

主药有了,其他的药材虽然名贵,却并不多难得。余大夫很快重新熬制了一副药端上来。

这次再给秦姨娘灌下去之后,秦姨娘的面色便有了肉眼可见的好转,这么说有些夸张,但至少看上去已经不再呈现死灰色,在苍白之下慢慢涌上些血色来。

众人见状,无不松了口气,尤其是李氏和文琪。

余大夫将剩下的大半株人参重新装进匣子里,递给黄老太,“需要给秦姨娘入药的那部分,我已经截下来配入药中。这剩下的人参,可以收起来,以后还能再用,并不会影响药效。”

黄老太没好气的瞪了余大夫一眼,这人参又用不完,怎么这老头儿一开始还那副肉痛舍不得的模样?

就听余大夫继续说:“只是,裁剪了一部分下来,这人参品相就不完美了。”不能送人、不能进献,甚至都不能拿出来炫耀。

那语气竟是说不出的遗憾和可惜。

黄老太简直要被气笑了,这老头儿怎么就这么稀罕这株人参呢?

想到这儿,黄老太打开匣子,指着人参的一条根须,说:“把这条根须剪下来,送给余大夫。难为他年三十晚上还来府里诊病。”

有小丫鬟听命去拿剪刀过来剪人参。

余大夫见状,惊喜不已,可面上却装做拒绝的说:“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如此珍贵的人参,就是这一条根须也要价值千金啊!”这可是真正能救命的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啊!!

嘴上一直在客气,等小丫鬟剪下根须,又找来木匣子装好递给他的时候,那是半点不带客气的就揣进了怀里,还拿手一直捂着。

黄老太有些没眼看,可也从余大夫的言谈举止中看出,这株人参确实非同一般。长公主能将这样的人参借给她,那是真不拿她当外人啊。

送走了余大夫,黄老太留下几个丫鬟婆子照料秦姨娘,这才领着所有人出了暖阁。

折腾了大半夜,眼瞅着已经子时了,黄老太累得狠了,本想回去休息,可马上就到新年了。一家子本来就说好了一起守岁,还专门在花厅点心瓜果,甚至准备了牌桌,连由谁陪着黄老太打牌都订好了。结果闹了秦姨娘这初,一切都被毁了。

黄老太见马上就到新年了,便强打起精神,对众人说:“有什么事都留着后天说。今天大年三十,大家团团圆圆一起守岁。明天年初一,所有人都给我开开心心的。其他都等过了明天再说。”

众人都没有反驳。

黄老太:“行啦,现在都去花厅,不能白费了老三媳妇的一番准备。”

众人相携来到花厅。花厅中,曾孙辈儿的三个孩子已经被奶娘带回去睡觉了。

除此之外,只有孙辈的文玥回去了。那丫头是个书呆子,平时就喜欢看看话本子什么的,其他的一概漠不关心。

只是时间到了这会儿,大家都有了困意,明显有些精神不振,文钰更是歪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黄老太领着几人进来,厅中的人顿时都打起了精神。

吃饭时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

众人都明白,在年夜饭上发生这种事,事情肯定简单不了。

有人疑惑,有人好奇,可黄老太没发话,在场的人也没谁不识趣的问出口。

除了一个人。

见到黄老太领着大房三人和伍氏进来,文琅瞬间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快速跳下椅子,跑到黄老太面前,张口就问:“祖母,那秦姨娘什么情况啊?怎么好端端的吃着饭,突然就流血了?”

黄老太抬手就在他头顶上拍了一巴掌,不重,却拍得文琅脑袋一点,险些下巴磕到锁骨上。好在文琅没有锁骨,只有双下巴和聊胜于无的粗脖子。

“祖母!?”文琅气呼呼的鼓起嘴,大胖脸都皱成了一团。

伍氏怕儿子打破砂锅问到底,上去就威胁道:“还不退下去?我要叫文琛了哦。”这个皮猴子,只有文琛才能制得住。

黄老太捏了捏文琅气鼓鼓的脸,“行啦,有什么疑问都留着以后再慢慢问。今年过年,你可不许扫兴。”

“哦。”文琅应了一声这才噘着嘴退回原座位。只是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就被他哥来了一记眼刀杀。

文琅顿时有了想哭的冲动。他哥这眼神代表着,过完年他要挨收拾了。呜呜呜……

除开文琅这个不长心眼儿的,其他人都没有问什么,就连文钰都一直安安静静的陪在黄老太身边,逗她开心,只字未提秦姨娘的事。

时间慢慢流逝,临近午夜子正,漫天的烟花乍然绽放,美不胜收。

文家兄弟姐妹也凑趣的在下人的帮助下,燃放起无数的烟花炮竹。

黄老太看看在庭院中嬉戏笑闹的孙子孙女们,又抬头看向漫天的烟花,心中默默地开始许愿。

一愿文家风雨不倒。

二愿文家人无灾无难,万事顺遂。

三愿来年她的角色适配度能够暴涨。

四愿她能够快速增加剧情支配度,改写文家结局。

五愿孙儿文琅做不成五皇子伴读。

六愿孙女文珂姻缘顺遂。

七愿……

黄老太的新年愿望还没许完,就听系统在她脑中嘲笑:“呵,你这愿望可真不少!”

黄老太翻了白眼:“要你管。”

然后黄老太继续她许愿,七、八、九、十……

最后,黄老太再心里无声地说了一句:“新年快乐,系统!很高兴你能来到我的身边。”

有了系统,她才有了改写命运的勇气和毅力。

有了系统,她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并非无用功。

有了系统,她才确认,自己真的活着。

……

系统:“干嘛突然这么煽情?嚯,你再拍我马屁,我也不会给你增加剧情支配度和角色适配度的!”

黄老太:“……”破系统!她就不该对它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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