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起身推了把黄脸。
黄脸退后几步,“你竟这般心急赶我离开。”
李梦原本转过了身的,好久之后转过身来,“不敢耽误你的事情。”
“你不必这么忍让和妥协,你可以对我发脾气的。”黄脸沉声道。
“发脾气?”李梦笑着摇头,“我又不怪你,发什么脾气。”
“你在生气?”黄脸觉得她的笑不是这样的,他见过她发自内心的笑,跟现在的笑不一样。
“我有资格生气吗?”李梦问。
“你我之间,本是我高攀!
其实我想若不是你我有过肌肤之亲,你被这世俗逼得要负责任。
或许你都不会正眼瞧我一眼。
这几年,我想了许多。
你的信只字片语,你的礼物重复又无新意。
实在勉强!
算了,黄脸。其实我不是个迂腐之人,不在乎的。
你不必为了要负责勉强自己。
往后不必再写信,我也不必绞尽脑汁该如何回复才得体。”
黄脸听得一头懵,等他反应过来。李梦已经急步往屋内走去。
她怎么会觉得自己勉强?
他没有勉强啊!
想娶她也不是因为那所谓的肌肤之亲,而是真正喜欢。
他突然后背一凉。
转过头一看,就见他的好弟弟李寄风站在院门口。
“你果然让梦梦姐生气了!”
“她误会了!”黄脸急忙解释。
“你怕我揍你,才故意这么说的。如果是误会,刚刚为什么不跟梦梦姐说?”李寄风双目怒对,“梦梦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人。你竟这样对她!”
“我,我怎么了?”黄脸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
越急话就越说不清,“我去跟她解释!”
李寄风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这会解释也没用,她不会听的。”
“那我回来之后再解释。”黄脸望了一眼李梦住的房间,“我必须走了!”
他到现在人还是个懵的。
搞不清楚,梦梦为什么会有那样的错觉。
“你照顾好她!”
说完这句,他就走了。
李寄风抓着石桌上的茶杯,很想往这人后背砸去。
望着梦梦姐房间的方向,直到里头的灯灭了,李寄风也没敢上前敲门。
显然梦梦姐这会并不想跟他讲话。
估计连他也不想见了!
唉!
李寄风在院子里躺着,竟就这样睡了一夜。
一早精神抖擞的李杳走到院子里,准备跑两圈,就见到躺椅上睡着的李寄风。
“你怎么睡在这里?”
李寄风眼睛都没有睁,“被我哥坑了!”
“什么意思?”李杳围着他的躺椅跑着,“黄脸坑你?”
李寄风平生有了埋怨,“他得罪我姐,让我姐生气了!”
“哦,正常啊!毕竟他在感情这块跟头猪一样,我一点也不意外!”
李杳扔下这话,绕着院子跑了起来。
最近经常跑步,院子里都被跑出十分明显的跑道。
李寄风站起来,望了一会,跟着跑了起来,“感情,你好像很懂的样子。”
“那当然,”李杳信心满满地说,“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走路。”
“我早就觉得他们两个不合适。
这感情哪能单方面付出,那必须得两情相悦才能长久。
你看黄脸,冷冰冰的,还是块大冰块。梦梦姐这壶热水,壶太小,烫不化他。”
“我看不见得。”李寄风替亲大哥说起情来。
“他很忙,哪里有这么多时间谈情说爱。他也应承,等忙完就会回来陪梦梦姐。
他对梦梦姐并不冷漠!”
“哼,”李杳哼地一声,跑快了一些,“你当然替他讲话,你亲哥嘛!”
李寄风快步追上,“在我心目中,他还没有梦梦姐重要。毕竟过去许多年,都是我们姐弟相依为命。
黄脸若真是你所说的这样的人,不懂风情,我会揍他的。”
“你真搞笑!”李杳停下脚步,喘了口气,“感情的事情勉强,只有相处过后,才知道合不合适。
梦梦姐应该是感受到了不合适,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李寄风抓住她这话的漏洞,“你竟全都听到了,为什么躲在屋里不出来劝劝。”
“我谁也劝!都说了,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要两情相悦才走了下去。
若一直要梦梦姐单方面付出,她会很累的!”
“你就是不喜欢黄脸和梦梦姐在一起。你有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李寄风又说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你跟我吵什么吵。”李杳没好气地说道,“原先我确实很关心梦梦姐,害怕她被黄脸辜负。
后来我也想清楚了,感情的事情,还真不能插手。
所以昨晚我没有阻止她跟黄脸见面。
梦梦姐有她的判断,我支持她的一切决定。
而你,观望即可!”
“我是担心梦梦姐。”李寄风替自己辩解道,“我想梦梦姐和我哥能修成正果,只要有我在,我哥欺负不了她。”
“别说这些胡话。”李杳不愿意再讨论这个问题。
而且两个年纪小的人,去谈论兄长和姐姐的感情,很怪。
她还好,起码是穿过来的,冷眼旁观也看过许许多多的感情纠纷。
李寄风一个臭小子,知道个屁啊!
又快速跑了一圈,早上的四圈跑完。李杳歇了会,便坐到石凳上,倒着茶喝着。
梦梦姐应该是真伤心了,要不然,以梦梦姐的性格,这会应该早就准备好了早餐。
再让伤心人准备早饭,似乎有些残忍,李杳决定亲自动手。
喝完杯茶,她就往厨房里走去。
李寄风紧跟着她。
被她嫌弃死了,“别跟着我。”
“我跟你烧火!”李寄风打定主意不离开。
“烧吧!烧吧!干脆你做好了!”
“也好!”李寄风应下。
“......”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好脾气,周围的人全是怪人。
李杳不禁感叹,全都疯了不成?
早饭真是李寄风煮好的,还不错,有粥有煎蛋。
李杳准备好一份,端去梦梦姐房间。
推门而入,梦梦姐正坐在挨着窗户旁的椅子上绣着什么。
走近李杳才发现,她正在给一只鞋底绣花。
“做鞋子啊?”
李梦点头,“一直做着的,许久了,我打算这两天做完。”
“好像是黄脸的尺码。”李杳拿起另一只绣好的比了比。
“是!本就是做给他的。我不想半途而废。做好之后,你帮我拿给他。”
“为何不自己拿?”李杳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