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沈臣安他们眼睛都给瞪大了：“哈？”
段屹川的脸色也微变，下巴紧绷，嗓音有点哑：“孩子？”
这确实是意料之外了，任谁也没想到会蹦出来一个孩子。
沈臣安也是好久才回过神来，咳了几声，拍拍段屹川的肩膀：“恭喜恭喜！”
“......”
段屹川罕见的有些发愣，林家还在打闹，此时他已经没心情再耽搁下去了，他跨步过去，问起几个村民有关白妤的事。
白妤名字的两个字从他嘴里斟酌了两秒，才缓缓出口，之后自然了许多。
“你是白妤什么人？”
吴丽珍原本只是在林家经过，听见林家吵闹，便看了一小会儿，她正打算走，就看见那几个脸生的人在询问白妤的事，她的脚步停住，询问地看向眼前高大的男人。
“你还记得我吗？你和白妤来找过我的！白妤现在在哪？”
在段屹川沉默时，云肖齐挤上前，对着吴丽珍道。
吴丽珍认出他了，正要说什么，但周围村民们好奇的眼神看过来，她噎住了话，笑着跟他们转移了别的话题，说许村长已经在等他们了，让他们去许家详说。
她暂时还不清楚他们是来干嘛的，可人多口杂，她跟白妤又跟他们其中一个人做过生意，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果然搬出许村长来，村民们的疑虑都少了，不再关注他们，继续看起林家的热闹来。
一行人跟着吴丽珍去了许家，吴丽珍询问才知道，原来他们就是来找白妤的。
她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白妤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我是她孩子的父亲。”
段屹川沉声道：“她现在在哪？”
闻言，吴丽珍染上怒容：“你就是害白妤这么惨的那个男人？！”
“白妤不在，你们赶紧滚！”
吴丽珍的唾沫星子都差点飞到段屹川身上去，许村长夫妇对他们的态度也是开始不好了，在段屹川的再三询问下，最后只说白妤回城里去了，别的话一概不想跟他们多说，而后就将他们给一起赶了出去。
“咱们这完全就是让人给迁怒的！段屹川干的缺德事关我们什么事呢！”沈臣安几人啧啧道。
许家不乐意告知白妤的事给他们听，可村里的其他人得到一点好处，就无所不说的全都给说了出来，从白妤下乡到回城的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能说的都说了。
“你是真的禽兽啊，害人家姑娘受这么多罪，听说人家以前好歹也是家里捧着长大的。”
沈臣安几人到底念着兄弟一场，个个都拉下脸换了好几个立场去给打听白妤的事了，回来后无一例外的都讨伐了段屹川一番。
段屹川薄唇抿紧，没有说话，那些说白妤的话他也听见了，心间无端的生起丝丝的拉扯感。
他一时分不清那是对于她的愧疚还是别的什么，但愧疚感确确实实是明显而强烈。
“有个知青说白妤回云城去了，咱们现在回去吗？”云肖齐赶回来，询问道，现在还早得很。
“走。”段屹川跨步，开了车门上车。
“走走走，去瞧一瞧川哥那新儿子！”沈臣安紧跟上。
对于段屹川新冒出来的儿子，大家确实很感兴趣，也很想去看看段屹川在白妤面前认错得是什么狗样的，这样精彩的画面可是难见，他们肯定得去凑凑热闹！
路上，云肖齐又跟段屹川说了一些他所知道的事情。
“她头一回跟我卖东西，都快吓哭了，眼泪要掉不掉的，好可怜。”
“后来没怎么见面，她好像变了一点，但又没怎么变，就是，不那么容易哭了。”
云肖齐絮絮叨叨。
段屹川瞥他一眼，嗓音没什么起伏：“你喜欢她？”
云肖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心虚：“哪有！”
沈臣安：“啧啧啧啧。”
云肖齐有些恼羞成怒：“谁知道白妤是，是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想到现在他哥跟白妤其实还没怎么熟，又稍微理直气壮了点：“白妤长得怪好看的，欣赏一下行不行？”
“有多好看？”沈臣安又啧了一声：“别怕是你也想当禽兽！果然，你们一家子都是变态！你，你，段慧怡！都是！”
段屹川停下车，对他扯了一下唇角：“云肖齐，踢他下去。”
“好嘞哥！”被同说是变态的云肖齐立刻执行命令。
谁知他刚踢了沈臣安下车，他自己也一同被抛弃在大马路上了。
“......哥，你把我给忘了！”云肖齐大喊。
“你也滚。”段屹川冷声。
“......”
“艹，段屹川个禽兽！”站在马路上的两人异口同声道，最后还是坐上了狐朋狗友的另一辆车回去。
等他们回到云城时，已经中午一点了，他们是直奔白妤的报社去的，从报社那里得到家属院的地址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家属院。
今天属院组织放一天的电影，大多数人都去了，家属院里静悄悄的，他们车子开进时只听见了车轮滚动的声响。
白妤在不在家属院他们也不清楚，只是想着在这里等她。
越靠近白妤的那栋宿舍楼，婴儿啼哭的嗓音越发明显，其中还夹杂了几分混乱的动静。
段屹川听力很好，他听到了那细微偏软骂人的声线，和经常萦绕在脑海里的声音重合。
是她。
在这一刻，他就确认是她了。
不单是她的声音，还有丑陋嚣张的笑声，他眸子微垂，敛住里边肆意挥散的戾气，停好车后大步上楼。
在她呼喊声中一脚踹开房门。
白妤跟眼前猥琐丑陋的男人已经纠缠了许久，她用剪刀刺伤了他好几个口子，也终于惹怒了他，他捂住自己流血的手臂，大骂白妤是婊子，随后拧住了白妤的手，将剪刀夺了下来。
白妤抓住机会踢了他一脚，拼命往门口跑去，可谁知她才刚跑到门口，门就被人从外边踹开来。
她躲避不及，顺着那股劲道甩了出去，后脑磕在了床柱上，眼前一阵眩晕传来，她抬手想要触碰一下磕到的伤处，可手才刚抬起，浑身就失力气，整个人软软地顺着床滑下，晕坐在地上。
沈臣安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