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宗铭本来是去港口接夏远的,结果意外地把某人也打包了回去。
代宗铭还记得,夏远意外地看着谭卓雅,道:“这位也是……”
代宗铭刚想开口解释,就听谭卓雅一本正经地说:“同志你好,我是我哥的妹妹,代宗雅。”
既然是同志,那就是志同道合之友了,于是两人热火朝天地聊开了。
代宗铭:“……”
安置好夏远,代宗铭把付浅带回了自己住的房间。
“你怎么来了?”代宗铭低头看她。
付浅没有立即回答,她抬头看他,认认真真的,一点一点的仔细看。
有点瘦了,好像还黑了点。
付浅又低下头,为什么一看到他,她就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
付浅有些气自己,低着头不说话。
代宗铭见她一直低着头,也不回答,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捧住她的头,温柔但又有些霸道地让她抬头。
被人逼着抬头,付浅有些不爽,鼓着脸看他。
代宗铭估计她是猜到了他没有去大学的事,生气了。
他诚恳地说:“对不起。”
很诚恳,但是只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却让付浅有些难受,她一个人瞎想了那么多,而他只是简简单单一句对不起。
付浅别开脸,眼眶微红。
代宗铭看见了付浅微红的眼睛,心跳了一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付浅平时对待亲人朋友一类亲近的人时,脾气会很软,一般不会生气,真的气急了会红眼睛。
代宗铭顿了一下,又想到什么,蹭了蹭她的脸颊:“不给你写信是有原因的。”
付浅依旧不想理他,她红着眼睛但不想给罪魁祸首看到这副狼狈的样子,便拍开他的手,想走到一边去冷静一下。
但是代宗铭被拍开的手下一秒又一把搂住了她。
付浅咬着唇,低头去扯他环在她腰间的手。
代宗铭力气比她不知道大了多少,付浅自然是不可能扯开他的手段的。
扯了半天发现没用,付浅不扯了。
抱就抱呗,老娘今天理你算我输!付浅气呼呼地在心里想。
代宗铭低头去看付浅的脸色,有点臭了。
犹豫了一下,代宗铭终究还是松了手,他有些失落般看她:“雅雅……”
“至少给我定个罪吧?”
他又说:“我们说好不冷战的。”
付浅愣了一下,他们的不冷战协定,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时她和他好像因为什么发生了争执,那时付浅很生气,她很生气的时候不喜欢大嚷,相反会选择冷战。
那次她和他分房睡,刻意忽略了他两天,最后他受不了了,某天晚上就钻她窝里去了,付浅其实也有些难受,他服软找她时,付浅正躲在被窝里偷偷哭。
于是后来两人就达成了协议,不管如何,吵架绝对不冷战。
回想起这件事,付浅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
“骗子……”付浅低声说。
声音有点小,但代宗铭还是听见了,他想伸手搂她亲亲她的额头,但想到她还在生气,便把蠢蠢欲动的手压了下来。
“对不起。”
又是这句。
付浅气得拔高了声音:“我不要这一句,我想听为什么!”
代宗铭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我不想你被牵扯进来。”
代宗铭垂着的眸抬起,看向她。
“可能会有危险,我希望你好好的。”
是这样吗……
付浅有点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低着头低声“哦”了一声。
代宗铭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只感觉因为这个两人的感情现在有些危险。
他不会让这种危险蔓延。
他转移话题:“雅雅,你出来有和谭叔说吗?”
付浅:“……”
“请了多少天假?”
付浅:“……”
闭嘴吧,你这个魔鬼。
看见对方显而易见焉了的气息,代宗铭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不能让她自己胡思乱想下去,他和她断了一年的联系,她就想了那么多,再让她想下去还得了?
不过这个事还得早点解决掉才行,代宗铭心里想。
代宗铭下午还有事要出去一趟,所以付浅一个人待在屋子,无聊得看来看去。
旅馆规模不大,而且代宗铭住的屋子似乎是最差的,屋子里只有一张的床和一套桌椅。
不过他都是有个箱子锁了放在床边。
付浅蹲下身子去看那个箱子。
emmm……没缩?!
付浅的手蠢蠢欲动。
不!这样不好!付浅正义凛然地收回了手。
其实看一下也没什么吧,既然他没锁也没提醒她别看,那她应该可以偷偷瞄一眼……吧?
付浅的手再次蠢蠢欲动。
不!不行!
付浅猛地缩回手,手却意外擦了个边,碰倒了箱子。
箱子在砸向地面后,受力回弹敞开来。
付浅:“……”
我不是故意的!它要这样我也没办法!我一点也不想看来着!
付浅压抑住内心的好奇,伸手要把箱子合起,却意外看到了一叠有些眼熟的东西。
一叠信?
付浅愣了一下,想到自己包里不知道为何带上的信。
她伸手拿了一封,看见上面用端正有力的字写了四个字:“卓雅亲启”。
这是……给她的信?
付浅的心跳突然加快。
她有些急切地想证明什么似的,伸手拿出那厚厚一叠信,一封一封数。
一、二、三……
付浅嘴里低念着数字,当她数到三百的时候,眼中摇摇欲坠的泪水忽的落下。
为什么……
付浅拆开一封信来看。
有的很短,这样寥寥几句,有的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一页。
“卓雅亲启:已到上海,平安,勿念。”
“今日天气忽寒,想到杭州天气,特嘱咐记得添衣加被……”
付浅一封封打开来看,每一封都是思念与牵挂,每一封都是隐忍与默默的守护。
晚上,代宗铭回来时,刚打开屋子,就敏锐地嗅到了一丝酒香。
他看向屋子里的人,正抱着不知从哪找来的酒小啜。
她是不会喝酒,也不能喝太多酒的。
代宗铭皱了皱眉,走过去拿走她手里的酒瓶。
付浅迷糊着眼看向他。
看着她微红的脸,代宗铭抬手贴了上去:“喝了多少?”
付浅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确实是一点点,她只喝了两三口,不过酒有点烈,她现在虽然不晕,但也有些醉意了。
代宗铭叹了口气,要抱她去床上。
付浅推开他的手,把酒塞到他手里。
“喝……喝!”付浅眼睛亮晶晶地看他。
代宗铭:“……不要闹,去休息一下。”
付浅不依不饶,一直把酒往他手里塞。
代宗铭没办法,喝了两口,无奈看她:“现在行了?”
付浅摇摇头,这样效力不够的啊。
“还要!”
代宗铭有些无奈,又喝了两口。
“这样?”
付浅眨了眨眼睛,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应该可以了吧?
代宗铭把酒放到桌上,一把把乖下来的人抱起,放到了床上。
“好好休息。”他低头吻了吻付浅的额头。
代宗铭起身,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有点热……而且还有点……
代宗铭瞬间意识到什么,有些震惊地看向付浅。
付浅缓缓坐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代宗铭。
她今天就是要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