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浅被代宗铭带到二楼上的一间休息室。
代宗铭皱眉看她:“你怎么在这?”
付浅:“???这话不是我问你吗?你怎么在这儿?”
代宗铭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一看就能看出来我是在这里工作吧?”
付浅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一看就能看出来我是来参加宴会吧?”
代宗铭不由皱紧眉头:“……我没有开玩笑,你为什么来这儿?”
付浅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就是来参加宴会的啊,这家酒店是我爹开的。”
代宗铭:“……”
“那你在这里干嘛?”付浅上下打量了这位校草几眼:“据我所知我家酒店不招临时工啊。”
代宗铭垂眸不语。
“哎,你干嘛不说话?就允许你问我,不允许我问你啊?”
代宗铭叹了口气:“我是有特别的事要做,所以混进来的。”
看来是不能透露了,付浅瞅了他一眼,道:“那算了,你走吧。”
代宗铭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的嘛,况且我俩也不熟,也不好多问,反正你自己小心点别被发现就行了。”
“多谢。”
“别客气,出事了报我名字,”付浅豪气地拍拍胸脯,“好歹是我老爹投资的酒店。”
代宗铭笑了笑,手动了动,想抬起,最后又放下。
“谢谢。”
“哎呦,都说了不用了,你赶紧下去吧。”付浅摆手赶他。
代宗铭又看了她几眼,才离开。
休息室里有沙发和床,付浅打了个哈欠,便躺到床上,准备睡一会儿。
“踏踏踏……”
付浅刚闭上眼睛,门外便传来脚步声。
付浅懵了一下,这……不是要进来吧?
脚步声渐渐近了。
付浅一惊,赶紧翻身起来,左右四顾可以藏身的地方。
啊啊啊!这就不该信代宗铭这个临时工!
付浅仗着个头小,挤到了床底下的角落。
幸好这是欧式大床,而且被子几乎拖地,可以遮掩付浅的身形。
紧贴着地板,付浅再次感慨了一下老爹名下的酒店就是不一样,连床底下都不染纤尘,摸到地板的手干干净净的。
“咔哒。”
门被打开了。
还真是往这个房间走!付浅不由骂自己蠢,早知道他不是这里的员工,还信他能不带错房间,真是猪脑子啊!
进来的几个人说的是日本话,付浅听不懂,只能凭着平时看日剧日番的感觉迷迷糊糊听懂几个词语。
“中国……”
“是吗……”
“这次战争……”
付浅咬了咬嘴唇,这是在讨论什么?关于战争的?她记得现在是民国18年,也就是历史上的1918……
日本应该还没打过来吧?
付浅皱着眉头,继续侧耳听。
“一定要……中国……计划……”
付浅趴在那儿趴了大约五分钟,门便被敲响了。
救星!!!付浅激动地在内心呐喊。
而门口站的正是发现自己带错房间,急急赶回来的代宗铭。
“先生,下面的宴会快进行演说了……”
代宗铭确实没说错,宴会进行至一半,一个法国人便上去发言了。
几个日本人听不懂他的话,面面相觑。
代宗铭只好磕磕绊绊地用日语说出几个关键词:“宴会……演讲……开始……”
如果有人注意的话,便会发现代宗铭这磕磕绊绊的话中,关键词倒是咬字清晰,却都是重点又容易明白。
几个人恍然大悟,立即下去了。
代宗铭松了口气,进到房间里。
房间里干干净净的,没有人。
代宗铭试探地问:“谭卓雅?”
是代宗铭!趴在地上的付浅一个激动。
“咚!”头立即撞到了床板。
沃日……付浅疼得缩成虾米,捂着脑袋眼泪汪汪的。
代宗铭听到这响亮的声音,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走到床边把被子掀开往下一看,付浅正疼得捂脑袋。
“噗……”
付浅立即抬头,也顾不上脑袋了,麻溜地从里面滚了出来。
“你还笑!”付浅瞪着他,只是眼角还带着泪花,着实是不怎么吓人,反而软软的看着好欺负。
代宗铭立即敛住笑意:“抱歉。”
付浅不满地揉自己的脑袋:“还不都是因为你,不然我哪会遭这种罪……”
看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代宗铭也知道刚刚估计是撞狠了,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是这里?”
付浅一愣,不习惯地往旁边挪了挪,躲开他的手:“呃……没事啦,也就不小心磕到了一点。”
见她躲避,代宗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也知道她对他不熟,便慢慢收回手。
“此地不易久留,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付浅起身拍了拍礼服,又把衣服上的几道褶皱扶平。
“等一下。”代宗铭叫住她。
“嗯?怎么了?”
代宗铭抬手指了指她的头发:“头发有些乱了。”
“是吗?我看看。”付浅赶紧凑到梳妆镜前收拾头发。
“对了……”代宗铭有些不经意地问:“你待在这里面,他们应该没注意吧。”
“没,就是说了些什么,可惜我听不懂日语。”
“是吗……”代宗铭垂眸。
“不过他们倒是说到什么中国啊……计划啊之类的。”
代宗铭低着头,表情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是在搞什么唉……”付浅继续嘟嚷着。
“哎对了——”付浅兴致勃勃地转过头,声音却变低至消失。
“代宗铭?”
代宗铭像是被人从睡梦中叫醒,有些愣愣地看着付浅。
付浅皱着眉头:“你在想什么啊……我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代宗铭打断她:“没什么,我们走吧。”
“哦……”
付浅回到宴会上,便在人群中找到自己老爹,走了过去。
果然跟到自己老爹旁边安全靠谱啊。
晚上十二点时,宴会渐入尾声。
付浅回到车上时,立即脱了自己的小高跟,毫无形象地躺在座椅上。
谭章盛看了她一眼:“玩累了?”
付浅疲倦地点了点头。
“在车上歇会儿,等下到了叫你。”
“嗯。”付浅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睡了过去。
而代宗铭此时已经换了衣服,推着自行车,默默往家的方向走去。
今天休息室里卓雅说的那件事……代宗铭皱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