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快，不够准。”
东京都的地下，无人知的模拟射击场。
这里，琴酒不厌其烦的纠正着伏特加的错误，“左手腕射击时下移半寸，要辅助右手的攻击，记住，脚不能挪，腰却可以转。”
“好的大哥。”
伏特加目视前方，那是一片片无边框显示器组成的虚假世界。
他们如今就身处夜景下的城市中，若能俯瞰就能知晓，这里是“观古大街”。
他们就站在那第一次与诸葛接触的楼顶，曾经主攻的人是琴酒，如今换做了伏特加，他不擅长狙击，便用双枪练习。
依照琴酒的意思，若是能练好组合攻势，配合上他，在遇到那种人，纯对上刀刃的话，不会在败。
“还真得感谢波本给出的数据，他调查了这么久，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成嘛。”
伏特加大咧咧地说着，忽的噤声，因为模拟训练又一次开始了。
波本此前被委托去调查封魔的真实身份，可查了数旬，仍旧一无所获。
别说提供给琴酒与波本封魔的真实身份，让他们前去处理了，就是筛选出重大嫌疑人都没做到，这无疑辜负了组织的信任。
可还未等问责，就出了药师町的那档子乱事，又遇到FbI与警视厅联合的大势，调查封魔的事不得不暂缓。
原本要问责，也变作了另一项委托任务，监视惹出大麻烦的诸葛诞，盯着那个名侦探，确认他的立场。波本同意后，也不知是将功补过，还是在给自己找退路，提供了一份诸葛身体素质的数据报告。
报告上术语繁多，难以用数据正常量化，以外行人的眼光看，只知道若数据为真，那这人的能耐必定非比寻常。
可也难以想象，这种人具体能做到些什么事。
数据被收入组织的秘密资料库，等待任何研究人员或是有权限的人员调查取用。
恰好，琴酒要给伏特加特训，便用了这份数据，导入了模拟系统调试半天后，成功在这片不大的地下世界，还原出了诸葛的人物虚像。
说是虚像不能交互，可借用这处耗费巨资建造的模拟射击场，通过对环境的模拟，对虚像行动进行安排后，或许像素仍比不上现实世界，但在黑夜下，瑕疵被遮掩不少，因此那种非人的气魄，倒也能以智能计算机模拟出个三四成。
初见时，那飞奔袭来的身影着实惊到了伏特加，还以为是真人闯了进来。
直到在那人跃上高楼，瞧见那无神的双眸时才恍惚回神，他狞笑着反击，仿佛要把心中的恐惧全然宣泄出去。
然后一次次的开火，一次次的被“闪”击溃，数次后，他已经能以寻常心对待。
也难怪大哥来时会说，用强者来做靶子，是在适合不过的事了。
模拟练习重新开始，伏特加原以为还会是之前那样。
“诸葛诞”袭击过来，由他一人尝试阻拦，适应大哥教他的双枪用法。
可这次不同，那人还未出现，他的周身忽的一暗一闪，已经切换了场景，置身于不知取材自那里的地下停车场。
脚下晃动，升起了约百米可供踩踏挪移的平台。
于这不过四米高的模拟空间内，灯光也不怎么亮，不利于射手视野，可不利的同时，也添了不少可以做掩护的“障碍物”。
伏特加的脑子也不算太蠢，略微思量就知道这是大哥做的调整。
这是要越过“打靶”练习，来真的“实战”模拟了。
毕竟下次若是在跟那种怪物对上，就不可能是在空旷的天台或是街道上了，势必要选处“风水宝地”，好好的招待招待对方。
而这处地下停车场，不说“配置”有多高，却也符合标准了。
没有什么提示，那人就突兀的出现然后袭来，只见他拔刀一闪，人影在眨眼间就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如蛟龙腾空，携着杀意落下。
这一幕，伏特加早以在模拟中见过多次，也不在感到惊叹，知道这种本事没法连续多次使用，抓住时机，依照大哥的法子，双枪一主攻一主辅，前者进行预判攻击，后者逼迫对方躲闪，要他避无可避。
于是，他又一次见到了，那人拔出那猩红的胁差，以看不清的姿态防御，他一连射出去的八发子弹尽数被反弹回来，打在了他藏身的掩体上。
那面墙壁，很真实的发出砰砰的碎裂声，不见半点碎屑只留下了弹坑，这是模拟的极限了。
伏特加咧嘴一笑，胸中涌起豪情，感觉这怪物也不过如此罢了，他探身，在那人落地后，又一波子弹压制，随后看也不看退到另一面更远的掩体。
琴酒忽然自那人后方现身，在他反弹前方子弹时，猛然射击，可他仿佛早有预料，提前翻滚规避了弹幕闪到了掩体后。
琴酒也不追，只是丢出了模拟用手雷，可手雷炸开却不见人影，琴酒猛然对准头顶开火，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如蜘蛛般爬上了头顶，遭遇突然的射击被打成了筛子掉落下来。
“成了？”
伏特加自暗处走过来，敲着那有些失真的尸体，哪怕知道是模拟的，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琴酒依旧是那副冷漠面孔，哪怕除了这“强敌”也没有半分喜悦。
对于伏特加，他只是淡淡道：“终究是模拟的死物，哪怕有数据，也顶多模拟个四成。”
“四成啊...”伏特加不说话了。
琴酒直接去了操作台，对模拟室外的辅助人员说道：“再添加一份变量，让他可以在被瞄准时做出反应，如此大概能模拟出个七成左右了。”
伏特加失语，可想起某件事，又了然。
是了，那个男人他们直接或间接交手不下数次，换做常人，面对他们的伏击，早就死的连渣都不剩。可他偏偏数次都能提前预知危险进行规避。
那个人，好像对危险，有种近乎野兽的本能。
这种本能的直觉配上那种身体素质，刚刚大哥的攻势虽然突然，可远不止于杀死他。
片刻后，这百余米的模拟室再度重启，刚刚回到那处地下停车场，忽的前方五十米处裂开一处口子，刺眼的光透过口子穿了进来，随后冒出了拉长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