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会被拒绝还来，领主的行为多少有点儿不合理。
而前面一路追踪的目标，失去保护之后却没有上门，看上去同样也不合理。
负负得正，跑来尬聊的行为，一下就变得蹊跷了。
作为当事人，灰烬使者霍勒明显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给自己验了个血。
从他略显凝重的表情看，验血报告结果似乎不太好。
“倒是真的请我喝酒了，不过……”
甚至对于付前的问题，他也用略显低沉的声音承认了。
虽然明显有点儿想不通，某些事情是怎么无声无息发生的。
“你中毒了？”
此时水晶也终于关注起自己的老熟人，明显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
而对于霍勒身上的异变，她第一时间的理解很接地气。
“好像是，不过目前感觉还不是太奇怪……我比较好奇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霍勒摇头，示意自己暂时还没有太大问题，并对领主的行为不能理解。
“安迪尔阁下知道吗？”
水晶则是若有所思，看向了主动挑起这个话题的付前。
“他不是本来就有反社会人格什么的，时时准备谋划乱子吗？这么没头没脑地找上门来，都不小心一点的？”
不提没事儿一提问题就来了，老实说确实可疑，撇清关系不容易。
可惜面对众多狐疑的目光，那一刻付前依旧是如此坦然，甚至有些不解地反问。
……
有理有据。
第一次来这边的时候，就听巴拉德点评过领主的事迹，能确认在未见之丘，那位绝不是什么正面角色。
是以付前的反问，一时竟是让人难以反驳。
不过霍勒的大意也不能完全怪他。
眼下明显不是什么正常时节，可以说所有人都笼罩于“自由在呼唤”的困境里，形成了一种不明显的同仇敌忾。
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让人放弃平时的一些成见。
“另外你们确定这属于领主的能力？看上去很特别。”
眼见众人没有吭声，付前继续冲着霍勒流出来的血示意了一下。
“不确定……不过那群家伙经常会有新发明。”
作为当事人，霍勒无疑最有发言权。
品味数秒后他再次摇头，不置可否。
这就对了。
付前则是心中暗道。
虽然前面那么说，但站在他的角度，领主为什么会有这种行为，其实还可以有更细致的解读——
明明唾手可得，却不再去找凯瑟琳的麻烦。
付前不觉得领主会没有这个胆量，尤其收益很可能高得夸张……所以用排除法的话，莫非是已经没有必要？
比如虽然有自己的阻挠，当时没能完成击杀，但某些收获还是拿到了。
甚至霍勒身上发生的，原住民们不认识的手段，就是他的收获。
至于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新的指引还是憋坏了遵循本性作恶，就是值得探究的新问题了。
但总而言之，这似乎可以视为马车带自己来这间酒吧后，又一项重要收获。
除此之外，气氛的焦灼也来到顶点。
超级英雄的颓废也是有极限的，现在魑魅魍魉已经欺到脸上，酒再喝下去人说不定都要没了。
很明显霍勒阁下的怒气条已经攒满，放到电影里就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准备掀桌掏家伙了。
最妙的是这一波自己完全是找了一根合适的搅屎棍，搅动局势同时，最大程度置身事外。
跟前面原则依旧保持了一致，而跟阿卡莎背后团队的意志相悖。
……
“你们这群家伙，真的是有够烦人……”
果不其然，下一刻来自灰烬使者的声音，听上去就跟前面大不相同。
其中深沉的杀意，如果领主敢出现在眼前，怕是要被直接撕碎——
咔嚓！
甚至不在眼前也没关系，一只生满硬毛的异型手臂，已经是撕裂了空气乃至挡在它前面的一切，比如阿卡莎的骨爪。
没错，在找不到当事人的情况下，霍勒甚至没有把怒气攒起来等着爆发，而是直接对着眼前“力所能及”的人出手了。
太正常了，激怒之后不都是开无双，红名全杀嘛。
付前甚至不是太奇怪。
其实作为作恶多端的外乡人，他都评估过自己被作为目标的概率。
不过看上去到底是阿卡莎名声更不好，标签更鲜明。
至于蛛丝女王的反应，倒是不可谓不快，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防御动作。
只可惜看上去霍勒的能力，明显更以身体强度见长。
随着清脆声响，骨爪已经是第二次断掉。
吼——
而一声刺耳嘶吼，更是直接扫荡了这处娱乐场所。
……
要不都说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前面刚说过水晶阁下这次姿态温和了一些，没有直接把这地方变成冰窟赶人。
然而这会儿对于享受夜生活的人们来说，看上去反而那种遭遇更好。
水晶赶到的时候，一群人已经是发现了不对，大部分从这里撤出去，但还是有少量比较执着的人士，远远地看着热闹。
最终的结果，就是被迫狠狠面对了一下霍勒的战吼。
好在看上去这东西主要还是精神效果，没有过分夸张的物理冲击力。
一时间被殃及的一帮人，只是仿佛灵魂被吼出了身体，齐刷刷地傻在那里。
“简直荒谬！”
甚至主要目标蛛丝女王，都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定影响，来不及迂回。
红发飞扬间，剩下两根骨爪再迎上，才堪堪挡住霍勒的追击。
咔嚓！
代价是其中一根再次断折。
“我没空跟你在这里发疯！”
同时口中怒吼，俨然也是反应了她的强烈不满。
而随着利用这争取来的宝贵时间，一道虚幻丝网终于成型，她的身影也是骤然难以把握。
阿卡莎明显不乐意火一下烧到自己身上，更没有兴趣跟霍勒在这里动手。
虽然她的制止方式也不太温柔——
霍勒冲着声音来源方向再吼出一声，身体也腾跃而起的时候，那无所不在的虚幻丝线竟是化作割刀，瞬间撕裂伤口无数。
不过对于已经进入狂躁状态的霍勒，这样的创伤似乎更激发了他的凶性——嗤！
直到一根冰晶长枪，从背后把他整个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