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阮娇娇掀开被子，有些头疼地往身下看了一眼。
他们还没有换回来。
不仅如此，霍迟尧这具身体年轻力壮，相当“精神”。
——不是说男人只要过了二十五，身体就会走下坡路了吗？
“不要脸！”她心里暗骂了一声。
跟本人一样！
压下燥意，洗漱完毕后，从楼下传来了手冲咖啡的香气。
霍迟尧自理能力不错，虽然做不了阮娇娇那种精致的中式早餐，但简单的三明治还是可以做的。
见她推门，抬头笑了一下：“咖啡要不要加糖？”
阮娇娇唇角抽搐。
看到自己的脸做出如此“贤良淑德”的表情，又知道皮下的人是那个眼高于顶的霍迟尧，顿时有点理解当初霍迟尧看她的感受了。
......太违和了。
“一块方糖。”
阮娇娇咬着三明治，含糊不清问：“我们什么时候换回来？”
霍迟尧洗了洗手，给她加了块方糖，坦然地看着她：“我都可以，随你喜欢。”
互换的条件是接吻，可昨天霍迟尧刚刚疑似“告白”，今天对着他，阮娇娇无论如何也吻不下去。
让她主动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迂回道：“你们公司应该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吧，这样会不会耽误事。”
“不会。”
见他不上钩，阮娇娇有些恼怒，不由得张口，恶狠狠地咬下一大块三明治。
霍迟尧将她的小表情看在眼里，眼底不禁浮出一抹笑意。
他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得木头，恰恰相反，驰骋商场的这三年，足以让他变得狡诈而耐心。
私心里，未必也没有靠着这个拖延离婚的意思。
“我们的灵魂互换一直找不出原因，离婚后该怎么办？”
放在桌下下的手紧张地捏紧，霍迟尧低着头，敛睫遮住眼底的神情。
“要不要暂时别离婚？”
阮娇娇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霍迟尧拧起眉头：“为什么？我已经说了我不会再娶许笙笙了！”
“你说你不会娶许笙笙，可你爸你妈都想让你娶呢。”
阮娇娇想起不久前他们当着她的面带许笙笙登堂入室，又是说两家人一块吃个饭，顿时恶心得像是吞了只苍蝇。
霍迟尧默然，低声道：“他们没资格管我。”
无论是对荣绮妍这个继母，还是对霍睿明这个亲爹，都是一视同仁的冷漠。
阮娇娇笑了，只是这笑意里怎么看都有几分讥讽。
“当初，你不就是在奶奶的要求下，才娶了我吗？”
“我......”
霍迟尧想辩解，但阮娇娇已经没什么兴趣地低下了头。
他心里发苦，当初娶谁对他而言都无所谓，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会真的喜欢上她呢？
如果早就知道这一切，那么一开始，他就不会递出那份离婚协议。
两人默默吃完饭，霍迟尧起身去收拾碗筷，回来后擦着手上的水问她：“今天霍氏要去评估万宁的合作资质，要不你也来吧，我让李肆去安排。”
阮娇娇点了点头。
别的不说，这次评估设计万宁能否和霍氏合作。
对于阮娇娇来说，能接触国内最高端的研发设备，无疑是一个机会。
虽然万宁在国内制药公司里面不算抢手，但她本身就是最出色的研究员，又悉心准备了这么多天，未必没有合作的可能。
李肆准时到达门口接人，只不过两人换衣服时又遇到了点难题。
阮娇娇还好，只用往身上套就好了，可霍迟尧却迟迟没有出门。
她诧异地挑眉，之间霍迟尧红着脸蹭到她身边，转身背对着她，磕磕巴巴道：“我，我扣不上。”
阮娇娇愣了片刻，随后脑子一麻，脸“腾”的一下红了！
天哪，仔细想想，他们第一次灵魂互换持续了好几天，可霍迟尧从来没让她在这种事上帮忙啊！
她牙齿磕巴了一下：“那、那你之前几次是怎么弄的？”
不会没穿吧！
仔细想想，现在是深秋，本来穿的就有些厚度，霍迟尧哪怕不穿，也看不出来。
阮娇娇想象到那个画面，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霍迟尧看懂了她的表情，耳朵也跟着红了起来。
“我都是扣好之后再套上去的......但是这个穿上又绷开了。”
他抓着贴身毛衣往上抬，露出白腻的背部和不盈一握的细腰。
阮娇娇看了一下两侧的搭扣，给他扣好：“这是双层的，里面还有一排钩子......算了，你不用懂。”
经历过这种尴尬，两人上车时，李肆瞬间就看出了端倪。
身为霸总身边最合格的助理，在工作之余，他也会看看霸总小说，了解总裁的需求，以达到更加贴心的服务。
在他的印象里，昨天两人还在婚纱店内不欢而散，今天就紧张得不敢看彼此，坐得远远的。
却又不像冷战，倒像是不好意思。
霍总居然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他探究的眼神仅仅落了一瞬，随后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开车，只不过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毕竟人就是这个样子，见过一对夫妻相处的模样，就会猜测他们私底下是什么样的。
原本霍太太娇软，霍总霸道，他以为两人之间，霍总才是更主动的那一个。
......可看着霍总通红的耳根，和霍太太时不时交换坐姿的小动作，心里的yy之力疯狂涌动，差点闯了红灯。
——难不成，霍总才是那个“小娇妻”？
他心里直犯嘀咕。
他奉老太太之命跟在霍总身边，一是为了辅佐，二来也有点监视的意味。
以往霍总做了什么，他都会按月汇报给老太太。
而这个月，霍总和太太打算离婚的事，他还没来得及和老太太说。
毕竟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霍总虽然让他准备了那个十亿协议，对太太却没有嘴上说的那么无情。
他看着，两人应该是离不了。
迈巴赫驶至万宁制药时，正好赶上双方负责人会面。
见自家老板从一辆车上下来，霍氏的考核经理心里多了几分计较，对秦晚更加尊敬。
“今天就麻烦秦经理了。”
秦晚微微一笑：“不麻烦。”
她早就给阮娇娇准备好了一个大惊喜。
几人以此参观了万宁制药的研究室、实验室和净化车间。
秦晚笑容可掬地引着众人消毒、换好无菌服，引着众人入内。
“我们一直秉承着优质生产的经营理念，努力在执行过程中做到最好......”
她不愧是销售部第一，因为资金不够所以被迫缩减生产规模的劣势摇身一变成了工匠精神的体现，听得霍氏的几人连连点头。
走过缓冲间后，一排排现代化流水线设备映入眼帘。
只是......
阮娇娇脸色大变，霍氏职业经理的脸色也相当难看：“这就是秦经理所说的优质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