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娇娇懊恼地咬了下舌尖。
怎么就没管住嘴，一下子全秃噜出来了呢！
霍迟尧霸道专横，知道她在私底下调查他，肯定要气死了。
“没、没有了。”
霍迟尧抿唇看着她。
阮娇娇的头忍不住越垂越低。
——不对啊，她心虚个什么劲！
明明霍迟尧也在私下调查她好不好！
想到结婚三年，霍迟尧一直都防她堪比防贼，阮娇娇又腾一下将脑袋弹起来。
趾高气扬地细数他的种种漏洞：“我可是听说了，你回国前压根不是现在的性格！而且三年前的你对科技领域一无所知，三年间，你也没有接受过相关教育。”
“哦？”
霍迟尧平静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非但不生气，反而隐隐有一种鼓励她说下去的意思。
“所以，得出了什么结论？”
他握着茶杯的把手，凤眸垂下，盯着茶褐色的液体，让人猜不透他究竟想干什么。
“......所以，”阮娇娇咽了咽口水，“所以我，还有南北堂都猜测你、你是——”
“人格分裂”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叮铃铃的一串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阮娇娇抓起手机，钟之羽在那头兴奋到语无伦次：“小阮阮，你这也太给力了吧！怪不得当初面对文锦你都这么冷静，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
“等等？”
阮娇娇听得稀里糊涂，“你在说什么？”
那头声音一哑：“热搜上的事，不是你干的？”
热搜？
阮娇娇打开V博，热搜已经完全瘫痪，卡了数分钟才加载出来。
#文宁失德#
#梁恭塌房#
#点击就看塌房名单，三分钟无损版#
......
文宁，就是文老。
前排足足七八个热搜，都是跟文老他们有关的。
热搜里，爆料人直接放出了一段监控视频，内容是梁恭、文老和几个政商界大佬将几个女生拖进房间。
就肢体动作而言，女生明显不是自愿的。
有眼尖的网友扒出，其中一个女生正是两年前自杀身亡的三线小明星。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有无数被害人站出来爆料，有真有假，但无疑将事件直接推向最高潮。
与此同时，文老买卖假古董，以及勾结官员的事也被扒了出来。
哪怕后台人员如何努力降热搜，很快就会有新的词条被顶上来。
网友们出奇愤怒，梁恭他们的那点粉丝根本抵不过群众的呼声，超话都被人给冲烂了。
阮娇娇看得触目惊心，又觉得痛快。
她嚯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是你！”
霍迟尧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
取得证据没花多长时间，但是怎么把这件事捅出来花了他一些功夫。
文老的客人里面不乏政治领域的大佬，霍迟尧虽然不怕惹事，但也知道一旦把他们暴露出来，事情就会变得更加麻烦，没完没了。
因此，他提前通知了白源光，再由他转告上级，最终才敲定了要曝光出来的人选。
这段视频看似随意，但截取哪一段，可是大有学问。
至于之后这些人和视频该怎么处理，是否要走程序革职，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了。
被阮娇娇用那种肉麻至极的眼神看着，霍迟尧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给她泼冷水：
“真正的主事人可能不会被处理，或许文宁和梁恭，估计也判不了死刑，别高兴得太早。”
阮娇娇点点头，她自然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在国外，这种事情更多。哪怕民众再愤怒，上面也不会派人调查处理。
至少现在，文老他们的黑色产业链被暴露出来，这些人短期内不会轻举妄动了。
霍迟尧一个总裁，要考虑的因素肯定会比她更多，他敢这么直截了当地撕下这块遮羞布，想必也在背后承担了不少压力。
阮娇娇抿着唇，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她抬眼，霍迟尧正垂眸凝视着她，眼里的情绪很深。
心中微微一动。
“谢谢你，霍总......”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夸了一句：“现在的你超像英雄的！”
随后，自己先笑了。
她笑得很灿烂，是那种丝毫不顾忌形象的大笑。
红润润的唇角向上扬起，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看着傻乎乎的。
结婚三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笑。
霍迟尧眼皮微颤，情绪被她感染，也不自觉抬起唇角：“笑得真蠢。”
这么一打断，之前的话题也不好再重提。
阮娇娇虽然好奇霍迟尧的秘密，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不想深究。
而霍迟尧似乎是心有顾虑，不断摩挲着指腹，也没有开口。
阮娇娇出去继续给钟之羽打电话，霍迟尧慢慢咽了口茶水，手腕的心速检测仪突然滴滴响了起来。
他心烦意乱，随手摘了腕带丢掉，叼了根烟走到阳台。
脑中再一次响起白羊曾对他说的话。
“你不会真的爱上她了吧？”
他眯起眼睛，扬起下颚远望，突然有些躁地掐灭了烟头。
“黑鹰，”霍迟尧沉声吩咐，“查查那个傅安的身份......尤其要查，他身边曾出现过哪些女人。”
－－－
“没用的东西！”
休息室内隐隐传来“刷啦”一声响，几个小助理面面相觑，齐姐叹了口气：“我去吧。”
她打开门，顾芸芸正阴着脸坐在沙发上，脚下躺着一堆碎瓷片。
“小祖宗，又是谁惹你了？”
齐姐扫了一眼地下，直接叫了一个小助理打扫。
顾芸芸兀自出声：“别用扫帚，扫不干净，用手捡。”
小助理顿时一脸无措。
齐姐垂眼：“拿个胶皮手套戴上。”
随后不管蹲在地上捡碎片的小助理，坐在顾芸芸身侧。
拿起她倒扣的手机，一扫，就明白了，提醒道：“梁恭出事，对少爷来说是好事。”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个时候出事！”
顾芸芸气鼓鼓的，她还等着阮娇娇对梁恭无法自拔再站出来戳穿，看她的笑话呢！
谁知道这个梁恭居然这么没用！
等等——
突然，她眼睛一亮。
对了，她还有那个视频！
梁恭现在就是个大粪坑，谁都忙着撇清关系，只要这时候把视频放出去，阮娇娇哪怕不脏也沾一身腥！
她怎么没早想到呢！
齐姐了解她，提醒道：“别忘了你哥说的，最近别去招惹霍迟尧。”
顾芸芸撅嘴：“知道了！”
霍迟尧压根不爱她，这次她臭了名声，怎么可能还要她？
她计上心来，等齐姐走后，打了个电话。
“喂？笙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