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章 浮出水面
一个进行过面部整形的犯罪嫌疑人，加大了此案侦破难度。
由此更加显得肖牛的口供是多么重要。
李红鲤是个急性子，看着两个男人抽烟打屁，她坐不住了，双脚一跺地站了起来。
“我过去看看。”
凌云峰也跟着站了起来：“那我也过去吧。”
两人先是敲了敲门，以免肖牛神经上过度紧张。
正在跟肖牛唠嗑的刑警见李红鲤进来，刚要跟肖牛介绍，省得他见了不穿警服的人一惊一乍，结果话还没说出口，肖牛突然大吼大叫起来。
“疯子哥不要杀我，不，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凌云峰和李红鲤都惊讶不已，他们下午时候确实见过一次面，但当时凌云峰并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骗他说自己只是疯子哥身边的一个小跟班，为什么此时肖牛突然就认出了自己。
事出蹊跷必有妖。
刑警见肖牛神经兮兮的，都已经钻到被窝里多着去了，生怕他做出过激的举动，急忙将其制住。
凌云峰靠上前来，弯下腰去，用手将被窝里的少年拽了出来，挑着他的下巴，想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些什么。
肖牛吓得失魂落魄，在床上又喊又叫，手脚四处拍打着，被凌云峰轻轻点了一下穴位，当时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瘫软下来。
“这个，咋回事这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见了你们就把魂给吓跑了。”刑警有些束手无策，好在凌总出手帮忙，也不知怎么弄的，轻轻松松就让那少年老实下来，看样子昏昏沉沉的就像是要睡着一般。
“没事，他只是害怕。”
“害怕？刚刚他胡说八道什么，谁是疯子哥。”刑警不明所以，问道。
凌云峰指了指自己：“我就是，这是一场误会，让他睡会吧，今晚肯定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这点经验他还是有的，肖牛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怖，而这恐怕竟然是自己带给他的，这让凌云峰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下午时候有对他动过手，但那只是吓唬吓唬而已，还不至于把一个少年吓成这样子。
更奇怪的是，他竟然认出自己的就是海川道上广为流传的“疯子哥”。
突然，一个联想油然而生。
他看了看逐渐昏睡过去的少年，回头冲李红鲤摆摆手；“咱们去隔壁看看朵朵吧。”
李红鲤哦了一声，又跟两个刑警嘱咐了几句，然后跟在凌云峰身后出了房间。
结果她发现，凌云峰并没有进朵朵的房间，而是另外一间客房。
刚来的时候，服务员问李红鲤是不是只要一个房间，本来李红鲤并没有多想，后来还是决定应该留下来守着朵朵，毕竟她还是个孩子，遇到这么大的事，自己一个人睡在酒店里肯定会害怕。
所以，就又多要了一间。
此时凌云峰只是冲着那个空房间去的，李红鲤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刚才可能不方便让现场的刑警知道，所以借口说过去陪朵朵。
一进房间，凌云峰便将房门关上，挂了链锁。
李红鲤往大床上一躺，懒洋洋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凌云峰从电视柜上拿起两瓶王老吉，打开一人一瓶。
“我觉得有人在跟踪肖牛，我是说今天下午。”
李红鲤很累，支楞着身子，接过王老吉喝了一口，就又躺了下去：“这是肯定的啊，如果不是跟踪他，怎么可能会把两个人拉到卧龙山水库意图谋杀。”
“那你有没有想过，今天下午咱们与他们两个少年见面的时候，当时那个杀手可能就已经盯上他们了，而且很可能就在咱们走了之后，他就开始动手了。”
李红鲤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听完，她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还有呢，你继续说。”
凌云峰接着分析道：“刚刚肖牛的异常举动你也看到了，他很怕我，怕我杀了他，这说明了什么？”
李红鲤说：“说明那个杀人犯在动手之前，故意嫁祸于你，等警方调查起来，就会把侦查方向击中在你的身上。”
凌云峰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杀人犯既然要杀他们两个，在动手的时候嫁祸我一点意义都没有，人都死了，谁来向警方举报呢，反正我不觉得他会那么好心的故意放过其中一个人。”
李红鲤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那个杀手杀肖牛的目的肯定是为了灭口，既然都灭口了，在开枪之前也就没有必要将责任推到凌云峰头上。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惊喜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杀手正是借着你的名义，将他们两个骗上卧龙山的？”
这次凌云峰点头了：“都说胸大无脑，看来小鲤鱼也不算太笨嘛。”
李红鲤笑骂说：“你滚蛋，别没事调戏我，点火不煽风的胆小鬼。”
凌云峰苦笑一声，继续分析案情：“你猜对了，还记得今天下午咱们刚见到他们两个时的情景吧，那时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我，但是却听说过我的名字。你想一想有没有这种可能，当时那个杀手就在网吧，亲眼目睹咱们恐吓那两个少年，等咱们走后，他借题发挥，跟两个少年指明了我的身份，然后将他们两个骗上了卧龙山水库。这就能解释，刚才肖牛见了我之后，为什么会哭诉求饶不让我杀他的原因。”
李红鲤听完大喜：“很有道理，走，咱们去那家网吧再查一查看有没有重要线索。”
两人说完出了招待所。
来到那家银河网络会所，老板再次见到他们，心里很是不爽，不过表面上却不敢言语，还得摆出一副很客气的样子来。
“二楼监控调出来。”李红鲤懒得废话，直接将警察证往吧台上一摆，身后小学生吓得四处逃窜。
网吧老板不敢怠慢，急忙调出了全天的视频监控，只要不是来查未成年的就行。
两人回忆着大致时间段，让网吧老板将视频画面调了出来。
这种没有许可证的黑网吧，能有个监控就不错了，至于监控的画面可谓模糊至极，就跟打了马赛克一般。
好在聊胜于无，从监控画面中，两人注意到了墙角里的那个抠脚大汉，等他们离开后，那大汉走到肖牛二人身边，跟他们谈了有十多分钟，然后三人一起离开。
“原来是他！”李红鲤看着凌云峰，问道：“这人你有印象没？”
凌云峰点点头：“有，但是印象不深，记得邋里邋遢，当时正在跟人视频聊天。”
“对，咱们动手的时候，他还拿摄像头拍呢。”
凌云峰又让网吧老板调出门口的监控录像，看看他们到底如何离开的，结果这家网吧并没有安装监控。
两人将视频做了拷贝，走出网吧，在四周观察情况。
此时已经深夜，路边沿街房全都关门歇业，不过能看到其中一家古董店，卷帘门上有红色的灯光，那是正在工作的监控录像。
凌云峰让李红鲤打电话联系店主，让他过来开门协助调查。
李红鲤直接给支队长汇报了情况，让他专门派一个技术人员过来。之后又跟附近五里桥子派出所长取得了联系，让他帮忙联系辖区工商所的工作人员，尽快查出这家古董店老板的电话。
过了二十几分钟，三名出勤刑警已经赶来，先进了银河网吧，出示证件后彻底查封，将所有上网人员全部赶走。
网吧老板叫苦不迭，他本来就是无照经营，这下子捅了大篓子，别管市里刑警支队来查什么案子，他都会跟着受到牵连。
更受牵连的是他那当小领导的亲戚，没有亲戚的帮忙，他这家网吧根本就开不起来。现在一个网吧许可证起码二十多万，本以为能省得，现在倒好，要是弄出大事来，不但没省，还得跟着坐牢。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古董店老板开着普桑赶了过来，这家伙明显喝过酒的，在场都是刑警，好在都没说什么。
古董店开了门，因为要录制监控视频，电脑一直都是开着的。
现场有技侦警察一手操作，古董店老板就站在一旁抽烟。
可能店里有贵重宝物的缘故吧，老板安装的摄像头分辨率很高，又有技侦警察现场调试，很快将傍晚时候的画面呈现出来。
两名少年，被一名三四十岁的汉子推搡着出了网吧，路边树下停了一辆奔驰s300，从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车前立体车标，看不出车牌。
等奔驰从树后开出来，车牌号一览无遗。
但是在场之人都知道，车牌号根本就不重要，那套牌子必然是假的，因为就连车都是假的。
“是迈腾改的。”李红鲤说：“他以为自己很聪明，可再聪明的兔子也逃不过鹰眼。”
全市遍地都是电子眼，只要锁定了目标车辆，只要目标车辆敢进市区，那么，他肯定跑不了。
李红鲤安排刑警队的同志继续现场取证，她则跟凌云峰一起去交警支队。
杀手真面目，即将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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