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8章 不死者
“不死血！”李含雪心神剧震，“阁下……”
李含雪并没有当即开口，而是犹豫了。不死玄血事关重大，是绝对不能轻易透露的秘密，星象老人从何得知自己身上有不死玄血，还是一个未知。李含雪断然不可能一下子就对星象老人坦白所有，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星象老人见李含雪有所顾忌，便道：“小友不必惊慌，老夫并无恶意。云平从小便一直追随着老夫，我们之间的事情他不会向外人多嘴。”
李含雪道：“阁下自言尝过不死血的味道，说实话有点过于骇人听闻了。”
“看来小友是不相信老夫说的话了。”星象老人笑道。
李含雪道：“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整个星云大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关不死者的传闻，现在阁下突然说自己尝过不死血，换作任何一个人恐怕都很难相信吧。”
星象老人笑道：“你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有关不死血的秘密，知道的人确实是太少太少。我有幸成为星云大陆第一个知道的人，可能就算是到了现在也只有你我、云平三个人知道有关不死血之事。”
李含雪说道：“阁下既然尝过不死血，为什么境界不升反跌？”
星象老人道：“因为不死血是一种诅咒。”
“诅咒？”李含雪目露惊异之色，“此话怎讲？”
星象老人道：“小友既然已经得到了不死血，想必也应该知道了一些关于不死血的秘密。通往不死者的路，唯有吞噬不死血才能抵达，是不是有人这样告诉过你？”
“确实有这样的一股意志来提醒着我通往不死的关键，是不死玄血。”李含雪道。
“那意志有没有告诉你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吞下不死血者，虽可成为不死者，但却永生永世要受诅咒。”
李含雪摇了摇头：“我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
“那是因为任何一个传承不死血的人，都会将这个重要的事实隐藏起来，一旦彻底暴露了，那些一心向往不死的人，便可能会望而却步。”星象老人道。
“这个重要的事实究竟是什么？”李含雪问道。
星象老人道：“吞下不死血的人，每到一定的年限，便需要将自己的一部分命魂献祭出去，一旦停止献祭便会血竭而亡。”
“献祭给谁？”李含雪道。
“自然是那个赐你不死血的人。”星象老人道。
李含雪陷入了沉默。
“小友不相信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离奇。”李含雪道，“如果那个赐血者已经死亡，那么得到不死血的人，是不是就不需要献祭了？”
星象老人笑道：“小友太过想当然了，所谓的不死者，便是如凤凰涅盘一般，纵使因果被抹灭，唯一真身崩坏。只要还有人献祭，他就可以从死亡的轮回之中脱胎重生，这才是不死真正的含义。接受不死血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等于是不死者的信徒，只要信徒不死，不死者便永远不死。”
李含雪道：“而那些信徒也会将自己的不死血传承下去，获得献祭，最终最大的得益者还是赐出源血的那个不死者？”
“没错，赐出源血的不死者，恐怕都已经踏入到了更高一层境界，而那些接受不死血的不死者，则是挣扎于传血的路上，他们需要将不死血传播得更广，让更多的人成为他的信徒，只有这样他才能成就真正的不死。”星象老人道。
“这便是层层的压迫剥削。”李含雪道，“吃天下以伺一人。”
星象老人道：“不错，这就是不死者的路。只要你接受了不死血，所得到的大部分力量都必须献祭。你的道路永远要比前人的窄，你日后的成就也将注定极其有限。”
“难道没有人走出新的路？”李含雪问道。
星象老人摇了摇头道：“没有，起码在人族是不存在的，神族之中或许存在着破开不死诅咒的方法，但那已经是无从考究了。”
李含雪道：“阁下刚开始说尝过不死血，而现在修为却只是天帝境界，为何？”
星象老人道：“当初我吞下了不死血，回到过去的世界修炼，本意是想静心修炼百万载，向着圣帝境界冲击。但是当我发现不死真相的时候，果断选择散功重修。里世界皆传我是因为穿越时空被因果之力所伤，差点跌落到古帝境界，然事实上这些都是我散布出去的谣言罢了。”
李含雪道：“阁下的勇气令人敬佩。”
星象老人摆了摆手笑道：“我只是不愿受人摆布罢了。”
“可阁下放弃了不死血，岂不是把自己通向不死的路给堵死了？难道不觉得可惜吗？”李含雪道。
星象老人道：“既然已经做了，可惜又有何用呢？”
“阁下告诉我这一切，是想让我不要吞下不死血吗？”李含雪眼中闪动着精光。
星象老人道：“路是自己选的，老夫并没有想要干涉你的意思，如果你觉得无所谓，现在吞下不死血也可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利用不死血甚至可以让你在前期的路走得更加顺畅。不死血不是只要踏入到不死境界才能具备效力的，只要你现在吞下不死血，就可以在体内诞生出拥有‘不死’特性的血，这种血称之为不死血，而非不死玄帝的不死玄血。这种不死血同样可以传血，让你拥有更多的信徒。”
李含雪道：“我也不喜欢受人摆布。”
星象老人笑道：“看来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小友若选择传血，那倒是令人惋惜。”
李含雪道：“可若放弃了不死血，我们人族岂不是断了出路？任何人都踏不出天帝境界这个牢笼。”
星象老人道：“自我回归里世界后，便一直在寻找新的道路，今日来找小友也是想与小友共同探讨不死之路。”
“我不过是一个大帝境界的帝君，连时空奥秘都没有完全参悟，哪里会懂什么不死？阁下与我探讨不死，恐怕是找错人了。”李含雪道。
星象老人道：“小友境界虽还不高，然而却是星云大陆第二个接触过不死血的武者，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老夫这些年一直在星云大陆调查研究，却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关于不死路的研究。想在这个世界找到新的不死之路，恐怕是不可能了。”
李含雪道喃喃道：“天帝就是尽头了吗？”
“不，天帝绝对不是尽头！”星象老人突然高声说道，“希望不存于现在，但是我料定希望一定深埋在过去！也许就是小友生存的那个时代。”
李含雪道：“我生存的那个时代？”
“没错。”星象老人说道，“回顾过去的历史，只有小友生存的那个时代强者辈出，往后的历史皆平淡如水。而小友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得到了表世界任何一个天帝都无法得到的不死玄血，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冥冥之中或有天意。”
李含雪道：“既然阁下料定希望存在于我生存的那个时代，为何不现在因为看看呢？”
星象老人苦笑道：“小友生存的那个时代已经被封印了，通往过去的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堵死了。”
“堵死了？”李含雪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
星象老人道：“小友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些时日了，难道没有发现自你来之后，就已经没有办法回去了吗？”
云平罕见地开口道：“李含雪还不是时空古帝，他又怎么会知道。”
“通往过去的路真的被封死了？”李含雪惊道。
“老夫没有必要骗你。”星象老人道，“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回去问问魏清，她给你的回答也一定是一样的。”
“为什么会这样……”李含雪有些心神不定，一旦回到过去的路被堵死了，那他便是失去了最大的倚仗。过去的星云大陆才是李含雪的根本，他在那里留下了太多的布局，断然不可以舍弃。
星象老人道：“小友也不要过于惊慌，有时候历史时空会发生一些错乱，过一段时间有可能就会恢复，这种事情也是常有发生的。”
“阁下找我应该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的吧？”李含雪道。
星象老人目露异色地看着李含雪，而后笑道：“除了这些事外，老夫找小友也还有一件事。”
“是关于星云大会吧。”李含雪道。
此话一出，星象老人和他身后的云平都愣了一下，显然李含雪说的话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小友果然是机敏过人，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老夫的心思。”星象老人笑道，“不错，我来找小友的另外一件事，便是有关于星云大会之事。”
“你想让我帮你争夺新扩张的世界版图？”李含雪道。
星象老人点头道：“不错，如果小友能够出力帮老夫夺得这一块版图，老夫必有重谢。”
李含雪道：“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你已经是天帝境界的高手了，又何须世界版图？”李含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