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溪想到的，夕露也想到了，她眼色复杂地望着地图，有些无力地问道：“最开始……到底是为了什么？”
皇帝见两人的目光都在这上面，也默默叹了口气：“既然你们都知道，那我也不瞒你们了，这秘境，正是一切的源头。”
“沧澜秘境，原本被叫做松风幽壑，是因为那上面有一片茂密的灵松，这些灵松能够帮助人稳固心神去除心魔，在林中流星，便能够大大减少遭遇心魔的概率。”
夕露缓缓点头，心想如果是这样，那的确很值得大家去争，毕竟心魔这玩意儿真的不好去除。
“正因为有这样珍贵的效果，无论人修还是妖修，都希望把它收入囊中。”皇帝的手指在地图上敲了一敲，“起初大家尚且能够保持理智，人修妖修，各守一年，倒也相安无事。”
“但是后来……”
人心不足蛇吞象，夕露苦笑着想，这松林的效果一定是超乎寻常的，否则也不至于勾引得两个大族群如此拔刀相向。
“如果仅仅是去除心魔，应当不至于如此的。”风溪微微皱起眉头，露出一丝冥思苦想的懊恼，“难道它还有别的什么功效吗？”
皇帝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毕竟是千余年前的传说了，那松林的情状，我都是靠另一张地图所绘制的情况判定的，它还有什么神奇之处，谁又能知道呢？”
他这样说，两人也只能黯然低下头。
杨昭却从话里听出了不对劲，如果是去除心魔，那么进入其中的修士在出来之后，变应该有所提升，心境也和从前完全不同，可是从皇帝的描述之中，感受到松风幽壑好处的人，非但没有看开，反而还更加急赤白眼地想要将这松林收入囊中。
他们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因为感应到了松林的功效，不舍得放下吗？
还是说……有什么东西干扰了他们的思维，于是他们才趋之若鹜地前往松风幽壑？
杨昭总觉得这个事情有一种阴谋的气息，但是究竟是不是阴谋，皇帝就不知道了。
他都不知道的事情，夕露和风溪更加不知道，所以夕露直接转移了话题：“父皇，既然妖族这么难以打败，我们最后又是靠什么赢了他们呢？既然赢了他们，又为什么要封印进沧澜秘境里面？”
虽然已经知道了来龙脉，但夕露还是又问了一遍，想要从父皇这里套到一些不一样视角的看法。
皇帝叹了口气：“那是一种很令人不齿的手段，人族领袖借助一种东西将妖族的魂魄囚禁起来，并转化成了没有理智的恶魂……露露，我真不希望你知道这些事情。”
皇帝的语气都这样充满了负罪感，显然那枚戒指造下的孽的确不少，不仅是曾经幼稚的夕露，即便是久经世事的皇帝，再回想起当年的事情，也会忍不住觉得当年的人族实在是太过分。
夕露听到这话，勉强笑了笑，又拉住风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