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百思不得其解，就算这个世界，这段经历是真实存在的，可是这一切作为昭明为了锻炼灵魂碎片而演化出来的经历，怎么可能在昭明将碎片毁去之后还存在呢？
怎么可能还是真实的？
就在她满腔疑惑的时候，脖颈之后突然传来一阵痒意，杨昭正想运用神识查看，却发现自己的神识对别的东西都算好用，唯独对这具身体，就像火遇上水一样，一碰到体表就烟消云散，什么都探查不到。
无奈之下，杨昭只能用笨办法，伸手摸过去。
似乎是一个痣一样的东西……
爬下床翻出一把菱花镜，对着桌上的梳妆镜互相照映，发现自己的脖子后面果然有一粒黄豆大小的朱砂痣，殷红如血。
这形状和之前得到的精血也差不多，难道……
杨昭脑海中闪过一丝感觉，但随即消失不见。
听到又有脚步声靠近房间，连忙躺回床上，假装沉睡，好骗过来人。
“夫人，小姐已经休息了。”随着门被推开的声音，杨昭听到两个声音。
“哼，休息，她也好意思休息！”这个声音严厉而无情，“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废物出来！”
她凑到床边查看杨昭，发现她脸色苍白，呼吸绵长，果然已经昏睡过去，又重重哼了一声：“都是你们平日把她浇灌坏了，明明天资不好就该恶补，你们倒好，尽是无法无天地宠她，早晚有一天把她给宠坏了！”
这个算是她母亲的人逐渐走远，但还能听到她训斥下人的声音。
切实体会了一把虎妈的感觉，杨昭心里止不住感慨万千。
两辈子她都是没妈的人，虽然总是喊云汉太荒做母亲，她和云汉太荒之间也着实有那么几分母子之情，但云汉太荒毕竟是高华离世的存在，不可能像真正的母亲一样对待他。
如此一想，便觉得这位夫人虽然语气严厉，心中却不乏母爱，其实也是一位用心良苦的母亲。
只是原主本就是嫉妒化身，脑海之中浑浑噩噩，始终体会不到母亲的这番苦意，不免可惜。
这样一想，她又觉得脑海之后变得奇痒无比，心中不由奇怪，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这颗红痣，问道：“莫非你在里面吗？”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但是红痣之中却传来一丝回应。
“是的……”
杨昭心头一跳，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这颗红痣大概就是精血所化，这个杨昭猜得到，但是从前那位的魂魄竟然没有完全消散，而是留下了一丝藏在经血里，杨昭却完全没想到。
“你没有被昭明给完全抹杀吗？”她迟疑地问，心中依旧波澜起伏。
如果是这样，那么……
“大部分都被抹杀了，只有一缕残魂，从前一直没有意识，直到突然回到这里……”
这和杨昭心中想到的猜测差不多，若非残魂微弱到没有意识，昭明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的存在呢。
只是她们究竟是怎样回到彼时彼世，这却是个难以解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