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条路看着一模一样，于是杨昭也就随便挑了一条，带着瑾萱等人小心翼翼走入其中。
这条江面十分宽阔，分化出来的道路便也十分之长，杨昭沿着小路往前走，余光瞟着分割两侧的水流，恍惚间觉得似乎有一抹光影从其中闪过。
道路尽头是一个黝黑的地洞，里面有五面水镜，正好供五个人各自照映，查看并突破心魔。
杨昭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接下来可能就是她的身败名裂局了，轻叹一声率先坐在水镜前。
即便是这样，也绝对不能退缩！
队长就要身先士卒！
见杨昭毫不犹豫地坐在水镜前，其他人也纷纷跟上。
杨昭扯出一丝神识，送入水镜之内，下一刻，一股水波从中荡漾开来，轻轻围拢在杨昭身旁。
而在她面前，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正带着有几分癫狂的微笑望着她。
“昭明。”杨昭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早就知道会是她，但是看着它真的出现在面前时，还是有点打怵。
“你当我是这幻阵造出来吓唬你的吗？傻孩子！”昭明轻声嗤笑，上前戳了戳杨昭的心脏，“这里，才是我的所在……”
她抬起头，带着诡异的微笑慢慢消散，杨昭心中一凛，听到潺潺水声连忙抬起头，却见到那个曾经震撼过她的尸山血海又重新出现在面前。
“你很害怕？”昭明坐在山顶冷眼俯视着她，“你为什么好害怕呢。她们都是我，从我身上分裂出来的微不足道的小家伙们，我如此处置她们就像你拔掉一根头发。在你看来，拔掉一根头发，就残忍到这种地步了吗？”
“头发不会有思想，不会有自己的灵魂……”杨昭冷然开口，“可是她们有！”
哪怕是昭明的灵魂碎片转化而来，她们也早在漫长的生活中变成了一个个独特的人，就像杨昭一样，她们每一个都是与众不同的。
“灵魂？”昭明面上露出一丝一伙，然后仰天大笑，“灵魂！那算什么东西！又有什么高贵的地方！就算你们有所谓的灵魂，又值得谁去高看一眼呢？”
杨昭面色不变：“灵魂并不是为了让谁高看一眼，而是为了证明，我是我自己……”
没说，我是我自己。
杨昭突然明白过来，从前她一直不敢面对昭明，其实也不过是因为这一点。
她不相信她是完全由她自己组成的，她觉得她是这家伙的情绪和云汉太荒的灵力组合而成的畸形怪胎。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一切并非如此。
也许最初，她的确脱胎于此，但是后来，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她就是只她自己了。
她的性情固然有昭明的影响，但更多的还是她自己，她做出的每一个选自最终使得她成为这样一个人，使得她拥有阿简这样的朋友和阿雅这样的爱人。
她的人生全部由她掌舵，昭明不过是个早该退场的造船人而已！
杨昭睁开眼睛，紧紧望着昭明。
“你以为，仙帝就有资格掌控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