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天空上，狂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角和头发。杨昭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但她心里又那么想笑，那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畅快的笑意。
“阿雅……”她哽咽地将在心底盘桓了千百次的称呼喊出口。
慕容涯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无措：“你不要哭，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真的记得你。”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发，但伸到一半又僵住，慢慢地收了回来。
“我没有哭。”杨昭连忙擦掉眼泪，笑道：“我只是太高兴了，原来你真的还记得我。我以前总以为……”
“以为什么？”慕容涯立刻追问。
这一瞬间，他似乎又变成了几百年前那个古里古怪的小男孩，对着自己不明白的问题穷追不舍。
杨昭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没什么。”
“你说谎。”他身上的杀气完全消失殆尽，轻轻逼近了两步，“你分明想过很多事……你怕我会忘了你，对不对？”
“对。”被戳穿后杨昭反而坦荡了许多，“你知道的，我那么喜欢你，一直以来都想赶紧见你。但是又害怕，害怕你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喜欢我。”
她这样直白，慕容涯反而有些无法招架，他垂下眼睛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我一直以来都很后悔……”
“后悔什么？”杨昭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蹦出这句话来。
慕容涯却突然收起了惘然的神情，散出从杨昭问话开始就刻意收敛的威压。
他把杨昭虚护在身后，紧紧盯着远处的来人。
这时候杨昭才感觉到他的身体温度异乎寻常地高，几乎就像是一团火焰一般。
“天均大人！”来人是一个身穿盔甲的合体修士，他单膝跪在慕容涯面前，姿态十分忠诚，“沉木渊有异变，芝华大人已经身受重伤。”
慕容涯眉头紧锁：“传信给涂月琛了吗？”
“涂大人已经过去支援了，只是这次渊灵似乎有所准备，我军……”
“我明白了。”慕容涯一抬手，士兵便停住了嘴。
他转过头看了杨昭一眼，眸中有些纠结。
杨昭从士兵的话里听得出来，此刻的情况一定很紧急，于是拉起他的袖子将自己新买的玉简塞到他手里：“没关系，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说着她握住慕容涯的手将他的五指合上，
慕容涯攥着手中的玉简深深望着她：“也许会过很久，但我会再来找你的。”
杨昭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又问：“沉木渊是所有修士都可以去，还是只有你们能镇守？”从士兵的话里看，那里应该是一个战场，而且是挺大型的战场。
“通过宗门选拔的人都可以来此报道参战。”慕容涯说完明白她的意图，狠狠警告道：“那里很危险，你不准去！”
杨昭才不理会他的虚张声势，笑道：“我知道啦，你赶紧回去吧！”
说着便将他往回推，最后也没有说自己究竟会不会到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