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悟过后，杨昭又在明神像之前打坐许久，为自己之前领悟到的功法不断做减法，以期能得到一个比较符合潇湘子要求的功法出来。
这件事对她来说有点困难，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毕竟当年结婴的条件之一就是自造功法，而她也的确领悟出了独属于自己的一套功法。和那比起来，如今这个删改功法的要求倒也不是那么难以企及。
杨昭再次将明神功使用出来，一瞬间便觉得脑子里又溢满了那些结构复杂精巧的银色光带，它们彼此串联，互相交织，在虚空之中不断蔓延，最后深入空间碎片，将一整片空间切割重组。
这实在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杨昭对数学什么的不感兴趣，但是此时此刻却明明白白地意识到了数理的美妙之处，她沉浸在脑海中那个轻巧的构架上，又仔细领悟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消解掉几条边缘化的银带。
然而仅仅是这样还不行，对于那些不懂得空间之术的人来说，它还是过于复杂了。杨昭保守估计自己起码要去掉十分之六七的银带，才能让它成为普适性的功法。
这就是考验她的地方了。
她的理论不是特别好，想要快速剔除那些相对多余的部分，对杨昭来说只有两个途径。一是用笨办法挨个排除，二是深切体会之后再进行根除。
可想而知第一个是绝对不能用的。不说这样弄出来的简易版本会不会出问题，挨个尝试时间太久，她根本也耗费不起啊。
自然只能是第二种，深入地领悟之后再对功法重新进行组装。
没有昭儿在身边，她也只能自己慢慢来了。
只希望自己不要出现什么大问题，也不要浪费太多时间，否则战线拖得太久，她即便真的领悟到什么也于事无补……
暗无天日的溶洞中，杨昭只能对着明神像不停梳理脑海中的银丝，让它们越来越疏散，越来越精密。
终于，两个月过去，杨昭意识到那个临界点已经到来，便毫不犹豫起身离开，朝洞外飞掠。
刚一出洞她就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听到空中的微小声响便下意识地闪躲开来。
下一刻，锐利的黑光便划过方才杨昭所站之地，将地上足有半人大的石头炸成粉碎。
杨昭意识到那是瘟气的气息，下意识幻化出落荒古灵源来隐藏自己的气息。果然，在天上攻击的东西再没有将她视作目标，杨昭又悄悄迈出一步作为试探，发现它们的确没有攻击自己，才稍稍放心，一边隐蔽身形一边在山林草木间遁走，顺着来时的路又飞掠了回去——这里离封印地很远，但是也遭受到了瘟气的攻击，可想而知情况一定十分严重。而妖族领地离得封印更近，想来那里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
杨昭心里清楚，故而脚步一刻不停。
方才一时之间还没有看清，现在她不再受到攻击，终于有了间隙可以向晦暗的天空上瞥一眼。
这一眼，便让杨昭心里发凉。